几天后，林凡轻车简从，来到了林晓的“Spark”工作室。工作室位于一个由老厂房改造的创意园区内，充满了工业风和年轻活力的元素。他没有提前通知，到的时候，林晓正和几个团队成员围在一堆布料和设计稿前，激烈地讨论着。
林晓扎着丸子头，穿着自己设计的、印有夸张涂鸦的卫衣和破洞牛仔裤，脸上沾着一点颜料，眼神专注而明亮。
“哥？你怎么来了？”看到林凡，林晓又惊又喜，连忙跑过来。
“路过，顺便来看看你。”林凡打量着充满创作痕迹的工作室，目光落在那些大胆新潮的设计上，“这就是你们下一季的新品？”
“对！我们想做一个‘赛博朋克遇见水墨山水’的主题，概念有点大胆，还在磨合……”林晓兴奋地介绍着，语速很快。
林凡耐心地听着，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给出商业建议，而是以一个欣赏者的角度，指着一条融合了电路板纹样和山水晕染的连衣裙说：“这个想法很有趣，冲突感很强，很有记忆点。”
得到哥哥的肯定，林晓眼睛更亮了，拉着他看更多的设计稿，分享创作中的趣事和难题。林凡看着她眉飞色舞的样子，心中欣慰。他看到了妹妹身上那股不被束缚的创造力和勇往直前的冲劲，这是他作为商人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失去的宝贵品质。
离开时，林凡对林晓说：“别太累，注意身体。钱不够，或者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记得跟我说。”
“知道啦，哥！我现在可能干了！”林晓自信地拍拍胸口，随即又压低声音，“不过……哥，下次爸妈再念叨我，你可得帮我说话！”
林凡失笑，揉了揉她的头发：“好。”
回程的路上，林凡接到dS“代行者”的例行汇报。“创世纪”实验室在可控核聚变的一个关键子项目上取得了理论突破，虽然距离工程化应用依旧遥远，但无疑是振奋人心的进展。与此同时，cFIUS的审查在经历了几轮拉锯后，似乎有不了了之的迹象。
这些消息放在以前，会让他心潮澎湃，思虑下一步的布局。但此刻，他心中更多的是一种平静的喜悦。帝国的车轮在稳步向前，而他的内心，也有了可以停泊的港湾。
他拿起手机，翻看着通讯录，目光在几个名字上停留。最终，他拨通了顾佳的电话。
“喂，林凡？”
“下周末有空吗？听说西山红叶正好，要不要一起去走走？就我们两个。”
听筒那边沉默了片刻，传来顾佳带着笑意的温柔声音：“好。”
挂断电话，林凡看向窗外。城市的灯火依旧璀璨，但这一次，他感觉到的不是冰冷的繁华，而是万家灯火中，那份属于自己的、触手可及的温暖与亲近。
灯火可亲，归途有期。这或许，就是系统赋予他漫长征程中，最好的奖励。
（第四十六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