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眼罩播片,社死循环(1 / 2)

餐厅内的气氛,因为“视觉共享协议”的意外激活,从刚才撞柱子的荒诞喜剧,陡然转向了一种带着未知危险的凝重。

西冥忍受着左眼传来的、属于圣主视野的绝对黑暗和持续刺痛,以及双重视野带来的强烈晕眩感。他尝试集中精神,左眼那片黑暗中的金红色光点(代表圣主)似乎又清晰了微不可查的一丝,同步率艰难地爬升到了3%。他能隐约“感觉”到光点周围有一些更加模糊的、扭曲的色块和线条,但完全无法分辨具体是什么。

“导航精度,有待提升。”西冥面无表情地评价着这坑爹的共享视觉,一根触手无意识地敲击着旁边焦黑的地面,发出沉闷的哒哒声。

圣主虽然看不见,但能清晰地感受到胸前契约纹路的灼热,以及那无形丝线另一端传来的、属于西冥的紊乱波动和……一丝压抑的痛苦。他眉头紧锁,空洞的金瞳“扫”过四周,试图靠其他感官重建周围的环境地图,但失去视觉带来的全方位信息缺失,让他极度不适且烦躁。

“哎呀……这共享视觉,看起来不太共享啊。”老爹捏着下巴,凑近观察着圣主胸前发光的纹路和西冥明显不适的左眼,“像是单方面的信号接收,还是劣质信号。”

“需要……眼罩吗?”一个清脆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小玉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块……看起来质地特殊、带着点柔软弹性、甚至边缘还有可爱卡通火焰印花(?)的布料。仔细看,那布料上还隐隐流动着微弱的魔法光泽——正是之前用来当护心镜、过滤能量、甚至叠成钥匙的抗魔尿布!

小玉拿着针线(天知道她随身为什么带这个),手脚麻利地开始缝合那块尿布,嘴里还念念有词:“特鲁妈妈说这个材质透气、亲肤、还防侧漏……哦不是,是防魔法侧漏!绝对适合做眼罩!”

圣主:“……” 他有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

“喂!小鬼!你想对朕的眼睛做什么?!”圣主警惕地“瞪”向小玉的方向,虽然毫无威慑力。

“帮你遮光啊!”小玉理直气壮,手上的动作飞快,“你现在看不见,但外界光线刺激可能也会影响你的感知恢复嘛!而且这个有抗魔效果,说不定能稳定一下你那乱闪的契约纹路!”

说话间,一个造型……十分别致的眼罩已经在她手中成型。它大致是个眼罩的形状,但边缘的针脚歪歪扭扭,正中央还被小玉用不知道什么颜料画了一个简笔画的、龇牙咧嘴的小火龙,旁边绣了两个歪歪扭扭的字:“债主”。

众人看着那个充满童趣(?)和手工耿风格的眼罩,表情再次变得微妙起来。

“小玉……你确定这玩意儿……”成龙忍不住开口,表情复杂。

“放心啦龙叔!我的发明什么时候出过错!”小玉信心满满,举着新鲜出炉的“抗魔尿布眼罩”就走向圣主。

西冥的触手下意识地拦了一下,但看着小玉那亮晶晶的、充满“科学探索”热情的眼睛,以及圣主那一脸“你敢把这东西靠近朕朕就跟你同归于尽”的表情,他微妙地停顿了一下,然后……触手默默地让开了。

“劣质品!你敢让她……”圣主话没说完,小玉已经踮起脚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个还带着点奶香味(?)和魔法波动的眼罩,准确地套在了圣主的眼睛上!

眼罩后面的松紧带(疑似从某个弹力头绳上拆下来的)自动调整,牢牢固定住。

世界,在圣主眼前彻底陷入黑暗——哦,他本来就看不见。但不同的是,这层布料隔绝了外界可能存在的微弱光线刺激,带来一种纯粹的、物理上的遮蔽感。

然而,这感觉只持续了不到三秒。

就在眼罩完全戴好的瞬间——

嗡……

一阵轻微的、如同老式电视机启动时的嗡鸣声,突兀地从眼罩内部传来。

紧接着,一个奶声奶气、仿佛智能早教机合成的电子音,在圣主耳边(或者说,直接在他意识里)响了起来:

“宝宝~怕黑吗?不怕不怕~眼罩精灵陪你玩哦~”

圣主:“???”

众人:“!!!”

西冥的触手瞬间僵直。

下一秒,还没等圣主暴怒地把这玩意儿扯下来,他的“视野”——那片绝对的、由失明带来的黑暗——猛地发生了变化!

如同按下播放键的老式放映机,黑暗被驱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段段快速闪过的、清晰无比的动态画面!而这些画面的主角,无一例外,都是同一个人——西冥,或者说,李玄!

第一段画面:看起来只有一岁多、穿着开裆裤、像个白嫩糯米团子的小西冥,正趴在一个铺着柔软绒毯的、疑似是龙巢(?)的地方,对着一个巨大的、闪烁着暗红光泽的龙爪,咿咿呀呀地流着口水。然后,他张开没牙的小嘴,啊呜一口,结结实实地啃在了那坚硬的龙爪指甲上!画面里,那龙爪几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

圣主:“……” 他感觉自己的爪尖幻痛了一下。

第二段画面:两三岁的小西冥,摇摇晃晃地抱着一本比他整个人还大的、封面是狰狞恶魔头颅的厚重大书(疑似是《法术大全》?),吭哧吭哧地拖到巨大的龙首面前,奶声奶气地指着书上的图案:“哥……讲……熊熊……” 而那巨大的龙首,居然真的低下脑袋,金色的瞳孔盯着那恶魔图案,沉默了几秒,然后发出低沉的、带着无奈的声音:“……这是地魁,不是熊。”

圣主:“……” 他想起来了,那天他被迫给这蠢弟弟讲了一下午的“恶魔图鉴之幼儿版”。

第三段画面:四五岁的小西冥,不知怎么爬到了一个堆满金币和宝石(金鸡王宝藏?)的小山上,然后……他睡着了。睡相极其不雅,四仰八叉,口水流了一堆,浸湿了好几枚古金币。而巨大的火龙形态的圣主,正小心翼翼地用尾巴尖,把他从金币堆里卷出来,动作轻柔地放到旁边铺着软垫的窝里,还嫌弃地用爪子扒拉了一下被口水玷污的金币。

圣主:“……” 黑历史!都是黑历史!

画面还在不断闪现!小西冥第一次尝试用小火苗点烟结果烧了自己刘海;小西冥把特鲁妈妈送的机械玩具拆得七零八落还试图组装回去;小西冥因为不想吃青菜偷偷把菠菜倒进圣主的岩浆浴池里(然后引发了小型爆炸)……

走马灯般播放的西冥童年糗事,如同最狠毒的精神攻击,持续轰炸着圣主的意识!

“给朕……关掉!!!”圣主终于从巨大的社死冲击中回过神,暴怒地伸手去扯眼罩!这哪里是眼罩!这分明是黑历史定点投放装置!是社死循环播放器!

然而,那眼罩仿佛长在了他脸上,他用力一扯,竟然没扯下来!反而因为他的动作,触发了眼罩的某个“互动模式”!

“宝宝~不喜欢看这个吗?那我们换一个哦~”奶音电子音欢快地说。

画面猛地切换!

这一次,背景似乎是一个更加私密的空间。看起来稍微大了一点的西冥,大概六七岁的样子,正躺在床上,睡得香甜。然后……画面视角似乎是俯拍的?只见睡梦中的西冥翻了个身,嘴里嘟囔了一句含糊的梦话:“哥……尿尿……”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床单上,隐约可见一小块深色的、不规则的水渍蔓延开来……

尿……尿床?!

圣主的大脑“嗡”的一声,仿佛被龙爆破糊了一脸!

连西冥本人都僵住了,数据库仿佛遭遇了病毒风暴,所有触手都瞬间停止了摆动,机械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类似“瞳孔地震”的拟态表情。颈侧的芯片光芒疯狂闪烁,几乎要变成警报红灯!

“啊啊啊啊!!!”小西冥(记忆中)的惊呼声和现实中圣主的暴怒吼声(几乎)同时响起!

“黑历史放映机!给朕碎!!!”圣主彻底狂暴,也顾不上什么形象和虚弱了,龙焰差点就要从嘴里喷出来烧掉这该死的眼罩!幸好他残存的理智还记得这玩意儿贴在自己眼睛上!

他双手并用,指甲甚至隐约泛出龙化的尖锐,死死抠住眼罩边缘,用尽了复活后积攒的所有力气,猛地一撕!

“刺啦——!”

一声布帛撕裂的脆响!

那坚固得反常的抗魔尿布眼罩,终于被他硬生生扯了下来,连带几根他自己的头发!

眼罩被扯下的瞬间,那些不断播放的西冥黑历史画面戛然而止。圣主眼前重新回归了纯粹的、失明带来的黑暗。但他剧烈起伏的胸膛和涨红的脸色(幸好别人看不太出来他本体皮肤红不红),显示着他内心远未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