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平阳王整理了一下衣裳。
门开了,凌风快步走了过来。
“王爷!”
“伺候本王洗漱。”
“是。”凌风推着轮椅,朝着耳房走去。
等一切弄妥,凌风又推着轮椅来到了床边。
他将平阳王抱到了床上,帮着盖好了被子。
“王爷,属下就守在门外,有事您喊一声。”
凌风给平阳王行了礼,退出去关上了房门。
平阳王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他盯着床顶,心里在寻思,他的腿,是什么时候开始好起来的?
好像是上次大夫扎针的时候,他就有了一丝感觉。
后来,多多再扎,这种感觉就更加的明显了。
可是,明明太医都已经说了。
他伤到了腰部,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站得起来。
如果说,宫里的太医,是有人暗示要这样说。
那他回到咸阳,这里的大夫也是一样的诊断。
难道,这些大夫,也是宫里的某位贵人,给安排的吗?
如果是这样,那么,他的身边究竟有多少敌人?
又究竟有多少人,值得信任?
平阳王从小在宫里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长大。
如果不是从小的警惕心和防备心,他长不大。
更不要说娶妻生子,驰骋疆场了!
平阳王又想到了两年前的那场战役。
他的马,一直都是贴身侍卫看管的。
马从马厩到他的面前,是凌风牵过来的。
而凌风,是从小就跟着他的人。
两年了,平阳王不止一次怀疑,那次的事情,是身边的人干的。
看守马的侍卫,已经被他寻了错误,打了十几大板,留在了边关。
只有凌风,他从来没有怀疑过。
平阳王无意识的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
忽然,他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的脑海里,响起了多多的话。
平阳王把玉扳指从手上取了下来。
这个玉扳指,是当初他学箭术的时候,父皇赐给他的。
最开始,这个玉扳指大了,带不上。
他珍惜的装在了随身带荷包里。
后来,等他大一点,能戴上的时候,这个玉扳指,就再也没有取下来过。
平阳王抚摸着玉扳指。
陪伴了他多年的玉扳指,早就被他养得油润发亮。
他思考问题,习惯性的会去抚摸它。
因为,父皇也有同样的动作。
那会,他碰到问题,就会下意识的学着父皇的样子。
仿佛他就是父皇,遇到问题会如何解决。
平阳王借着床头的烛光,看向自己的手。
戴玉扳指的手指头,明显有了一圈深深的圈痕。
肤色也比其他的地方更加苍白。
看来,这个东西,已经和他成为了一体。
平阳王狠了狠心,拿过手帕,将玉扳指给包起来放到了枕头边。
他记得,父皇给他上的第一课。
就是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帝王!
不喜形于色、不偏好任何一样东西、不喜不悲......
平阳王回忆着以前的事情,慢慢的睡了过去。
第二日卯时,平阳王就醒了。
最近,他的睡眠,越来越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乡下空气好的原因。
他这几天都是一觉睡到天亮。
平阳王撑起上身,坐了起来。
他学着当初太医教的手法,给自己的两条腿做按摩。
他记性好,太医说一遍,他就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