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明显是县城买的新棉袄,人群顿时骚动起来,
窃窃私语声像苍蝇一样嗡嗡作响。
“嚯!看看!还真跟那姓江的搅和到一起了!”
“啧啧,穿新衣裳了?看来在土匪窝里没少捞好处吧?”
“呸!不清不白的,还有脸回来显摆!”
“就是,宁家的脸都让她丢尽了!以后谁还敢要?”
“我看呐,就是破罐子破摔,跟了那外来户了……”
这些话清晰地飘进了众人的耳朵里。
郭二和伙计们脸色难看,握紧了拳头,但不敢擅自行动。
宁绣绣坐在车辕上,身体瞬间僵硬了,
刚刚在县城里因为忙碌和采购而焕发的一点神采迅速黯淡下去,
宁绣绣低下头,用力咬着嘴唇,手指绞紧了衣角。
江屿骑在马上,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江屿勒住马,目光扫过那群嚼舌根的人。
几个说得最起劲的闲汉被这目光一扫,顿时像被掐住了脖子,
声音戛然而止,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江屿翻身下马,准备朝那伙人走去。
宁绣绣见状,心里一急,
也连忙跳下车,快跑几步拉住江屿的胳膊:
“先生!别……让他们说去吧,又不会少块肉……”
宁绣绣不想再给江屿添麻烦,更怕江屿把事情闹大。
江屿停下脚步,看着宁绣绣明明委屈却还要强忍的样子,
笑了笑,说道:
“宁绣绣,你记住。做人,有时候就得长点刺。
一味忍让,别人不会觉得你善良大度,只会觉得你好欺负,
下次会更变本加厉地踩你。
今天,我就再教你一课。”
说完,江屿轻轻挣开宁绣绣的手,走到刚才声音最大的那个闲汉面前。
那闲汉吓得脸色发白,想往人后躲。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我听听。”
江屿语气平淡,但眼神却冷得吓人。
“我…我没说什么……”闲汉腿肚子直打颤。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力道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那闲汉被打得原地转了个圈,捂着脸懵了。
江屿看也不看他,又指向另一个刚才嘴碎的老婆子:
“还有你,嗓门挺大啊?”
那老婆子吓得“嗷”一嗓子,差点坐地上。
江屿没有打女人,只是吓了吓她。
江屿环视一圈,声音陡然提高:
“都给我听好了!我只说一次!”
“宁绣绣,是我从鸡公岭马子窝里救出来的!
她清清白白,没少一根头发!
那些脏心烂肺的念头,都给老子收起来!”
“以前怎么样,我不管。
但从今往后,她宁绣绣,是我江屿罩着的人!”
“谁再敢在背后嚼她的舌根,满嘴喷粪,让我听见了——”
江屿顿了顿,继续说道:
“男的我见一次打一次,女的……我也照扇不误!
不信邪的,尽管试试看!”
这番言论配合着江屿刚才毫不犹豫扇男人耳光的举动,
以及江屿上次的表现,没有任何人敢怀疑他的话。
现场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江屿冷哼一声,这才转身,
对愣在原地的宁绣绣和伙计们挥挥手:“我们走。”
宁绣绣看着江屿的背影,眼眶瞬间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