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报率太低，不如开发高端商业地产来得实在。”
那一刻，蒋南孙感到乏味和庸俗。
蒋南孙想起和江屿在梧桐树下，
就着路灯讨论这条老街上某栋石库门建筑的雕花门楣所承载的历史记忆，
讨论如何在保留风貌的同时改善居民生活。
江屿的眼神专注而充满理解，
江屿能从社会变迁、人情冷暖的角度去解读一砖一瓦，
而不仅仅是冰冷的市场价值。
眼前的陈先生，华丽的外壳下，只有爱装逼的内核。
蒋南孙维持着表面的礼貌，
内心却已将他与江屿隔开了千山万水。
整顿饭食不知味，只想逃离。
第二次相亲。
这次是戴茵朋友介绍的，一位刚从英国归来的哲学博士，姓林。
约在一家颇有格调的独立书店咖啡馆。
林博士戴着金丝眼镜，谈吐斯文，颇有几分书卷气。
聊起康德、黑格尔、存在主义，旁征博引，逻辑清晰。
蒋南孙起初觉得氛围尚可，至少脱离了铜臭气。
话题转到蒋南孙正在参与的一个大型社区中心设计项目。
项目涉及多个利益方，
尤其是原址上几家小型工厂的搬迁补偿和数百户回迁居民的安置，
矛盾重重，推进艰难。
蒋南孙谈起项目遇到的现实困境，居民诉求的复杂性，
以及如何在设计上平衡各方利益、体现社区温度。
林博士推了推眼镜，露出一个理解的笑容：
“蒋小姐，你的困扰让我想起了哈贝马斯的‘沟通行动理论’。
在理想的言谈情境下，通过理性的沟通，主体间可以达成共识，
消解利益冲突……”
林博士开始引经据典，从古希腊城邦谈到近代社会契约，
构建了一个宏大而完美的理想国蓝图。
然而，当蒋南孙追问：“那么，林博士，在现实中，
面对具体的、情绪化的、甚至有些固执的居民代表，
如何一步步引导他们走向您说的‘理性沟通’，
如何设计出既能满足功能需求又能抚慰他们故土难离情绪的空间方案呢？”
林博士的滔滔不绝戛然而止。
林博士沉吟片刻，最终只是泛泛而谈：
“这需要时间，需要耐心，需要设计者的人文关怀和智慧……”
“又是一个绣花枕头”蒋南孙内心评价道。
蒋南孙的脑海中，忍不住浮现出江屿的身影。
林博士看到蒋南孙思绪飘散，心中有些不快，
忍不住说道：“蒋小姐，在想什么呢？”
蒋南孙笑了笑，说道：“想起了前男友！”
不欢而散
两次约会，如同两盆冷水，浇熄了蒋南孙心中那点微弱火苗。
不怕不知道，就怕比较。
怎么见的人越多，自己还越觉得江屿好呢！
蒋南孙拍了拍自己的小脑袋，像是要把这种想法赶出去。
蒋南孙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满脑子都是江屿那句“好。我尊重你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