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次护送江屿的差事可是在礼部和鸿胪寺抢破了脑袋,开玩笑,江屿可不单单是状元啊,那是现在的知制诰,未来的宰相啊,谁还不想攀上点关系。
程艳青回想起与那些同僚争抢中,三十六计都不够用,硬上使出了三十八计才把这个任务弄到手。
“程郎中,此番排场是否过于庞大了。”江屿看见平时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搬运货物的码头,硬生生的清出一条道路来,百姓分列在两旁。
“知制相公,这都是状元返乡的正常礼仪,需倾洒道路,控制闲杂人等,以防出现意外。您身份尊贵,容不得半点闪失,这都是为了您的安全着想。”程艳青客气地回答道,脸上堆满了笑容,眼神中满是讨好。
“既然是朝廷定制的礼仪,那我就遵守吧,我也是怕耽误百姓的工作,影响了他们一天的生计。他们养家糊口不易啊。”江屿轻叹一声,眼神中满是关切。
程艳青拱手道:“知制相公,真是体恤百姓,实乃百姓之福啊。”说罢放下右手,轻微的摆了摆。
下方码头的官员看见程艳青的示意,心领神会,连忙吩咐下去,将原本准备的更加隆重的礼仪给撤销了。
程艳青早几日便来到码头,精心安排,本想等江屿返乡登船时将排场弄得更加隆重些,但刚才通过和江屿的对话,了解江屿不喜这些,便偷偷给撤销了。
岸边的百姓看见江屿的出现,顿时沸腾起来,夹道欢呼。“状元郎!状元郎!”“文曲星!文曲星!”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响彻码头,气氛瞬间像爆燃的火焰冲天而起。江屿还是低估了状元的影响力,在这个“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时代,状元那可是国民第一偶像般的存在。
江屿一边走一边微笑着向两列的百姓拱手行礼,温润如玉的模样,更让百姓们为之疯狂。
百姓见江屿这般和善,情绪愈发高涨,呼喊声也更加响亮。更有甚者,伸出手来想摸下江屿,沾沾才气。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家,颤颤巍巍地伸出手,眼中满是渴望,那手刚要触碰到江屿时,一名身穿皮甲的士兵眼疾手快地挡在面前。正准备抽出手刀示威。
如果江屿出现什么意外,这些护送的士兵全部都等遭殃,穿着皮甲的士兵看着面前的老头,顿时有点恼怒,“你特么差点诛我九族,知道不?”
正准备给他点颜色瞧瞧,感觉到肩膀搭上来一只手,回头一看正是江屿,只见江屿笑着说道:“这位都头,不必惊慌。”
都头心里想到“你倒是想的轻巧。”日常的防护哪有这么轻松,正准备辩解两句,又听到江屿说道:“谢谢你们替我的安危着想,辛苦了!”
都头被江屿一句“辛苦了”说得鼻子一酸,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自己一个小小的都头,平日里别说是江屿这样的大人物,就是一些普通的文官,都懒得跟自己说一句话。
就连自己的指挥使看见品级比自己低的文官,都得客客气气的。此刻,他心中满是感动,情不自禁地喊道:“是,为相公服务!”
江屿笑了笑,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又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