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运会闭幕式的喇叭跟破风箱似的 “嗡嗡” 响,颜昔抱着刚领的优秀播报员奖状,被林小满拽着往操场走,胳膊都快被摇散架了,跟要脱臼似的。“快点快点!” 林小满的运动鞋踩在塑胶跑道上 “咚咚” 响,跟打鼓似的,“江屿他们队在领奖台合影呢,去晚了又被赵野那傻子缠上,他能跟你唠到天黑,从他小时候尿床讲到昨天吃了几碗饭,絮叨得跟老太太似的。”
颜昔的步子磨磨蹭蹭,跟拖着千斤重担似的,校服口袋里的巧克力包装纸被捏得发皱,跟咸菜干似的,都快成碎片了。昨天答应江屿要是拿了冠军就请喝奶茶,本来是随口一说,跟开玩笑似的,没想到他真把三千米金牌挂她脖子上了,冰凉的金属硌得锁骨发疼,却又舍不得摘下来,跟得了个宝贝似的。
“在那儿呢!” 林小满突然停住脚,手指戳得颜昔手背发麻,跟针扎似的,“你看江屿那傻样,举着金牌跟举着圣旨似的,生怕别人看不见,恨不得举到天上去。”
领奖台上果然闹哄哄的,跟菜市场似的。体育系的男生堆里,江屿穿着洗得发白的运动服,脖子上挂着两块奖牌,被队友推得东倒西歪,跟不倒翁似的,手里的金牌差点甩出去砸到校长的光头,吓得旁边的教导主任脸都白了。赵野正抢着跟他合影,把手机举得老高,结果脚一滑差点滚下台,引得全场哄笑,跟看猴戏似的,笑声快把喇叭声都盖过去了。
颜昔刚走到台边,就被江屿眼尖看见,他跟泥鳅似的从人堆里钻出来,奖牌 “叮叮当当” 撞在一起,跟挂了串铃铛,老远就能听见。“你来了!” 他跑到颜昔面前,鼻尖还挂着汗珠,滴在金牌上折射出细碎的光,跟小星星似的,“我还以为你忘了呢,刚才赵野还说你肯定反悔了,被我揍了一顿。”
“忘了什么?” 颜昔故意装傻,往旁边挪了挪,避开他凑过来的脑袋,那股汗味跟刚从蒸笼里出来似的,“我只是来看看热闹,顺便…… 顺便看看你有没有累趴下,毕竟跑了那么多项目,别把自己跑废了。”
“怎么可能!” 江屿挺了挺胸脯,运动服的领口扯得老大,露出锁骨上的汗珠,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我现在能再跑三千米,还能顺便把赵野扛着跑,他刚才还说要跟我比俯卧撑,被我摁地上了,跟摁只小鸡似的。”
正说着,赵野跟条脱缰的野狗似的冲过来,胳膊往江屿肩膀上一搭,差点把他压得蹲下去,跟被巨石砸了似的:“哟!颜昔来了?准备请我们江大冠军吃什么?我推荐校门口的麻辣烫,加麻加辣加麻酱,保证吃了原地起飞,窜上天花板那种!”
“就请他一个。” 颜昔往旁边躲了躲,避开赵野喷过来的唾沫星子,跟躲瘟疫似的,“说好的冠军单独奖励,你凑什么热闹?再说你昨天吃了三碗泡面,肚子都快撑破了,不怕再吃把自己撑死?”
赵野的脸跟被踩了的茄子似的耷拉下来,跟霜打的黄瓜似的,正想反驳,被江屿一胳膊肘怼在肚子上,疼得 “嗷” 一声,跟被踩了尾巴的猫:“去去去!跟队友们合影去!再废话我把你奖牌扔垃圾桶里 —— 反正你那铜牌也不值钱,跟废铁似的。”
看着赵野委屈巴巴跑开的背影,跟被抛弃的小媳妇似的,颜昔忍不住笑出声,肩膀抖得跟筛糠似的,眼泪都快笑出来了。江屿挠了挠头,耳根红得跟煮熟的虾子:“别理他,他就是想蹭吃的,昨天还说要去你广播站蹭空调,被我骂回去了,说他一身汗味别把你们广播站的空气都污染了。”
“走吧,请你喝奶茶。” 颜昔转身往校门口走,帆布鞋踩在石子路上 “嘎吱” 响,跟老鼠磨牙似的,“说好了冠军奖励,可别反悔,反悔是小狗。”
奶茶店的冷气跟小刀子似的往领口里钻,冻得颜昔一哆嗦,她抱着胳膊看菜单,玻璃上的雾气被她呵出个小圆圈,跟放大镜似的。江屿站在旁边,手还在无意识地摩挲奖牌,跟捧着宝贝似的,引得店员频频回头看,跟看稀有动物似的,估计在想这小伙子怎么抱着两块牌子不放。
“要什么?” 颜昔的指尖在菜单上划来划去,跟跳手指舞似的,突然停在 “全糖珍珠奶茶” 那栏,眼睛亮得跟灯泡似的,跟发现了新大陆:“就这个吧,大杯加珍珠加椰果,多冰,冰得牙都疼那种。”
店员刚想记,被江屿拦住了,跟护食的小狗似的:“不用全糖,半糖就行,太甜了腻得慌。” 他挠挠头,声音跟蚊子哼哼似的,“上次赵野喝全糖奶茶,齁得直翻白眼,说像喝糖水,差点没把他送走,缓了半天才缓过来。”
“不行,” 颜昔把他的手扒开,跟拨浪鼓似的,对着店员笑得一脸灿烂,跟朵向日葵似的,“就要全糖,多放糖,越甜越好,甜到齁死人那种。这是惩罚。”
“惩罚?” 江屿懵了,眉头皱得跟小山似的,“我没做错事啊,我拿冠军了啊,拿冠军还要受惩罚?哪有这道理。”
“拿冠军也得罚。” 颜昔故意把下巴抬得老高,跟骄傲的小公鸡似的,“谁让你天天直男发言,说黑巧克力减肥,说冰袋能治中暑,就该喝点甜的洗洗脑子,省得以后找不到对象,打一辈子光棍。”
江屿的脸 “腾” 地红了,跟被开水烫了似的,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只能背在身后,结果 “哐当” 一声撞在旁边的糖罐上,撒了一地白砂糖,跟下了场小雪,洁白一片。
“对不起对不起!” 他手忙脚乱去捡,跟个陀螺似的转来转去,结果踩在糖粒上差点滑倒,跟跳华尔兹似的,胳膊甩得跟风车似的。颜昔笑得直不起腰,眼泪都快出来了,拍着桌子 “咚咚” 响,被店员瞪了两眼才收敛,赶紧捂住嘴,肩膀还在一抽一抽的。
等奶茶的时候,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谁都没说话,气氛跟凝固了似的。玻璃上的水珠滴在江屿的运动裤上,洇出深色的印子,跟地图似的,东一块西一块。他偷偷往颜昔那边瞟,跟做贼似的,见她正低头玩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划来划去,估计在看林小满发的朋友圈 —— 那丫头今天发了八条关于他俩的动态,最新一条是江屿挂金牌的照片,配文 “金牌配美人(虽然挂得像咸鱼)”,气得颜昔想把林小满的手机扔了。
“你的奶茶。” 店员把两杯奶茶 “咚” 地放在桌上,跟扔炸弹似的,全糖那杯的珍珠多得快溢出来,跟小山似的,吸管插进去 “噗” 地溅出点奶茶,滴在颜昔手背上,黏糊糊的,跟胶水似的。
“喏,你的惩罚。” 颜昔把全糖奶茶推过去,杯壁上的水珠沾了她一手,冰凉凉的,“快喝,别浪费,不然就是不给我面子。”
江屿拿起吸管戳下去,“滋溜” 吸了一大口,珍珠在嘴里嚼得 “咯吱” 响,跟吃脆骨似的。颜昔托着下巴看他,跟看猴戏似的,等着看他齁得翻白眼的样子 —— 上次林小满喝全糖奶茶,跟吞了块冰糖似的,脸都皱成包子了,说感觉自己像块被泡在糖水里的肉。
可江屿喝完面不改色,跟喝白开水似的,又吸了一大口,还把椰果嚼得津津有味,跟吃山珍海味似的。颜昔看得眼睛都直了,跟见了鬼似的:“你…… 你不觉得甜?这都快成糖浆了,你舌头没知觉了?”
“还好啊。” 江屿又喝了一口,喉结滚动得慢悠悠的,跟老黄牛反刍似的,“是挺甜的,但……” 他突然停住,耳根红得快滴血,跟染了色似的,“但你喜欢的…… 还行,能接受。”
颜昔的脸 “腾” 地一下烧起来,跟揣了个小火炉似的,连耳朵尖都在发烫,估计能煎鸡蛋了。她抓起自己的半糖奶茶猛灌,跟水牛喝水似的,珍珠吸得太急,卡在喉咙里差点呛到,咳嗽得眼泪都出来了,跟被人掐了脖子似的。
“慢点喝。” 江屿伸手想拍她后背,手伸到一半又缩回去,跟触电似的,指尖在桌布上蹭来蹭去,跟有蚂蚁爬似的,“没人跟你抢,实在不行我帮你喝,我不嫌弃。”
“不用!” 颜昔的声音跟被掐住的猫似的,尖细得吓人,“谁…… 谁让你帮我喝,我自己能喝完,就算撑死也不用你管。”
旁边桌的情侣投来暧昧的目光,女生还对着男生挤眉弄眼,跟在说什么悄悄话,估计把他们当成小情侣了。颜昔的脸更红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跟土行孙似的,只能假装看窗外,其实玻璃上全是雾气,啥也看不见,跟瞎了似的。
江屿倒是喝得坦然,跟没事人似的,一大杯全糖奶茶很快见了底,连杯底的珍珠都用吸管吸得干干净净,跟饿了三天似的,一点没剩。他把空杯子推到一边,突然冒出句,跟没头苍蝇似的:“下次…… 下次还能喝到吗?”
颜昔的心跳漏了一拍,跟停了电似的,手里的吸管被捏得变了形,跟麻花似的:“什么?”
“就是……” 江屿挠挠头,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眼睛,跟个小媳妇似的,“就是你请的奶茶,全糖的也行,半糖的也行,什么都行,只要是你请的。”
这话傻得跟小学生似的,颜昔却忍不住笑了,嘴角咧得老大,跟偷吃到糖的小孩:“看你表现呗,要是下次还能拿冠军,别说奶茶,麻辣烫都行 —— 加麻加辣加麻酱,让你原地起飞,直接窜到天上去。”
“真的?” 江屿的眼睛亮得跟星星似的,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跟安了弹簧似的,“那我明天就开始训练,天天练,下次校运会我还拿冠军,拿十个!把所有项目的金牌都包了,给你挂满脖子,跟项链似的。”
“吹吧你。” 颜昔收拾好空杯子站起来,帆布鞋在地板上滑了一下,跟踩了香蕉皮似的,被江屿眼疾手快扶住了。他的手心还是那么烫,跟揣了个小火炉,扶着她胳膊的力道很轻,生怕弄疼她,跟碰易碎品似的。
“谢谢。” 颜昔挣开他的手,往门口走,脚步有点飘,跟踩在棉花上似的,脑子里晕乎乎的。
“我送你回宿舍吧。” 江屿跟在后面,跟个小尾巴似的,声音里带着点讨好,跟求人的小狗,“刚才赵野说晚上可能下雨,他看天气预报了,说雨还不小,你没带伞吧?我这儿有,虽然有点破,但能挡雨,上次下雨我用它挡过,除了头顶有点漏,其他地方还行。”
“不用了,” 颜昔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他一眼,夕阳的金光透过玻璃照在他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跟个巨人似的,“我自己能回去,你赶紧回宿舍吧,一身汗味,跟刚从泥潭里爬出来似的,快去洗澡,不然苍蝇都得围着你转。”
“哦。” 江屿点点头,却没动,站在原地看着她,跟条被抛弃的小狗,可怜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