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阴兵,也即将涌入房间。
情况危急!
白先生的目光再次回到那面铜镜上。刚才那一瞥,虽然短暂,却让他心有所感。这面镜子,或许……是解决眼前困境的关键!
他看了一眼步步紧逼的阴兵和盔甲阴将,又看了一眼那面散发着奇异光芒的铜镜,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脑海中形成。
赌一把!
白先生深吸一口气,不再理会逼近的敌人,猛地转身,再次冲到梳妆台前。
“找死!”盔甲阴将怒吼一声,长刀横扫,想要将白先生拦腰斩断!
白先生脚下步伐变幻,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刀锋,同时伸出右手,闪电般抓向了那面铜镜!
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镜面的时候,异变再生!
铜镜表面的紫色光晕猛然大盛!镜子里那片神秘的星空,仿佛活了过来一般,剧烈地波动起来!
一股强大而温和的力量,从镜面上传来,瞬间包裹住了白先生的手臂。
白先生只觉得一股暖流涌遍全身,原本因战斗而消耗的内力竟然在快速恢复!同时,他的脑海中,仿佛响起了一个苍老而温和的声音:
“……汝心存正念,不忍见生灵涂炭……持此镜,可破虚妄,亦可……归去……”
这声音断断续续,似乎极为虚弱,但其中蕴含的智慧和沧桑,却让白先生心神剧震。
还没等他从震惊中反应过来,那些原本气势汹汹冲进房间的阴兵,突然如同遇到了克星一般,纷纷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剧烈地扭曲、消散!就连门口那个威风凛凛的盔甲阴将,也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身上的黑气迅速溃散,最终“嘭”的一声,化作了漫天的飞灰!
仅仅是片刻功夫,原本强大的阴兵队伍,竟然被这面铜镜散发出的力量彻底摧毁!
白先生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充满了震撼。
这面镜子……到底是什么来历?
就在这时,铜镜表面的光芒渐渐黯淡下去,恢复了原本朴实无华的样子。白先生也感觉到那股暖流和恢复的力量消失了。
他定了定神,再次看向铜镜。镜面依旧,但似乎……与之前有些不同了。镜面上,仿佛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灵性。
他尝试着伸出手,轻轻抚摸镜面。
冰凉、光滑,带着岁月的沉淀感。
就在他的手指接触到镜面的瞬间,一个微弱的、带着喜悦和感激的情绪,涌入了他的脑海。
“……谢谢你……守镜人……终于等到你了……”
这个声音更加微弱,更加缥缈,但却清晰地传入了白先生的心中。
“守镜人?”白先生一愣,“你在和我说话?”
“……是……也不是……”那个声音断断续续地回答,“……我是……此镜之灵……亦是……当年……守护者之一……”
“当年?当年发生了什么事?”白先生追问道。
然而,那个声音却变得越来越微弱,最终彻底消失了。铜镜再次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白先生站在原地,心情久久无法平静。这面铜镜,竟然有镜灵!而且,似乎还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
但现在不是深究这些的时候。他还有更紧要的事情要做——那颗邪恶的黑色邪眼!
他转过身,看向房间角落里那个巨大的血色眼睛图案。此刻,由于阴兵和盔甲阴将的溃散,那颗邪眼散发出的邪恶气息似乎也减弱了一些,但依旧不容小觑。
白先生知道,他必须做出选择了。
是带着这面神秘的铜镜离开,寻找破解邪眼的方法?还是……利用这面镜子,尝试直接摧毁邪眼?
前者更加稳妥,但可能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寻找线索。后者风险极大,一旦失败,可能会遭到邪眼更疯狂的反噬,甚至可能让整个宅院,甚至这片区域的怨气彻底失控!
白先生的目光在铜镜和邪眼之间徘徊。他想起了周家小姐婉若的遭遇,想起了那个怨灵的无助和执念,想起了古井中那无数冤魂的哭号。
他握紧了手中的桃木剑,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此事,我不能不管。”他喃喃自语,“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将内力注入铜镜之中。这一次,他没有再看到那片星空和宫殿,但镜面却散发出一种更加纯粹、更加明亮的白光。
白先生手持发光的铜镜,一步步走向那个巨大的血色眼睛图案,走向那颗散发着无尽邪恶的黑色邪眼。
第七章:破煞之战
随着白先生的靠近,那颗黑色邪眼似乎察觉到了威胁,表面的红光急剧闪烁起来,散发出更加浓郁的阴冷气息。整个大厅的温度再次下降,墙壁上那些诡异的血色符文也开始重新蠕动,散发出妖异的红光。
“嗡——”
铜镜发出一声轻微的嗡鸣,白光大盛!
白先生将铜镜横在胸前,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向邪眼。他能感觉到,每靠近一步,来自邪眼的压力就增大一分,那股邪恶的力量仿佛要将他吞噬、同化。
但他没有退缩。他紧守心神,运转体内微薄的内力,维持着铜镜的光芒。
终于,他来到了邪眼的正前方,距离那颗漆黑的眼珠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
近距离看,那颗邪眼更加狰狞可怖。它表面的血丝仿佛活物般流淌,散发出的冰冷气息几乎要将人的灵魂都冻僵。
白先生咬紧牙关,右手持镜,左手并指如剑,迅速掐了几个印诀,口中念念有词。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阴阳逆转,五行错乱……破邪!”
随着最后一个“破邪”二字出口,白先生猛地将手中的铜镜,朝着黑色邪眼,狠狠地按了下去!
“滋啦——”
一声如同滚油浇在烙铁上的刺耳声响!
铜镜表面的白光,与邪眼散发的红光,猛烈地碰撞在一起!
一股肉眼可见的、扭曲的能量涟漪,以两者的接触点为中心,向着四周扩散开来!
白先生只觉得一股难以想象的、极其阴冷邪恶的力量,顺着铜镜反震回来,狠狠地冲击在他的胸口!他喉头一甜,一口鲜血险些喷了出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飞出去,“砰”的一声撞在远处的墙壁上,滑落在地。
“噗——”
他再也忍不住,喷出了一口鲜血。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浑身骨头像散了架一样疼痛。
铜镜……竟然无法直接摧毁邪眼?!
白先生心中大骇。这邪眼的实力,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而那颗黑色邪眼,在承受了铜镜一击之后,表面的红光和黑气变得更加狂暴!整个大厅都在剧烈地摇晃,墙壁上的符文光芒大盛,仿佛随时都会崩溃!
“吼——!”
一直躲在邪眼附近的那个怨灵,突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它身上原本虚幻的形态,竟然开始变得凝实起来,五官也变得清晰了一些,依稀能看出是一个身穿破旧官服的中年男子,脸上充满了痛苦和……疯狂!
他死死地盯着白先生,以及那面掉落在邪眼不远处的铜镜,眼神复杂无比。
与此同时,那口古井的方向,再次传来了动静!
一股比之前更加恐怖、更加绝望的气息,从井口弥漫出来!
“不好!”白先生心中警铃大作。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牵动了内伤,疼得他龇牙咧嘴。
只见井口处,黑气翻涌,一个巨大无比的、由无数怨气和黑气构成的、模糊的人形轮廓,正在缓缓地升起!那轮廓极其庞大,仅仅是露出井口的一部分,就给人以无比的压迫感!
在那巨大的轮廓上方,似乎还漂浮着许多更加凝实的、散发着怨毒气息的“鬼将”,它们手持各种刑具,发出无声的咆哮,虎视眈眈地盯着白先生。
这……难道才是古井真正的“主人”?!
白先生感到一阵绝望。他低估了这座老宅的凶险,低估了这次“送煞”任务的难度!
难道……真的要失败了吗?周家小姐怎么办?这些被困的怨魂怎么办?
就在白先生心生绝望之际,躺在邪眼不远处的那面铜镜,突然轻轻震动了一下。
一道微弱的白光,从镜面上散发出来,照亮了周围的黑暗。
一个熟悉而缥缈的声音,再次响起:
“……守镜人……勿念……此镜……非凡物……需……以心……引之……”
“以心引之?”白先生一愣,随即明白了什么。
是啊,这面镜子有镜灵,它认定了自己。之前自己只是用它来震慑阴兵,却并没有真正与它建立联系,更没有发挥出它的全部力量!
“心……”白先生闭上眼睛,感受着胸腔里那颗因为重伤和失血而剧烈跳动的心脏。他想起了自己的师承,想起了自己为何要走上这条驱邪捉鬼的道路,想起了那些曾经被他帮助过的人们……
“我之道,本为救难除厄,护佑生灵!”白先生在心中默默念道,“今遇此等凶煞,岂能退缩?今日,就算是拼尽性命,我也要……送此煞!”
随着他内心的坚定信念升起,他胸前的伤口似乎不再那么疼痛了。一股温和而强大的力量,开始从他的心脏深处涌现,并通过他的血脉,缓缓地流向……掉落在地上的那面铜镜!
铜镜上的白光,应声而亮!而且,这一次的光芒,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明亮、都要纯粹!
“嗡——!”
铜镜发出一声高亢的嗡鸣,仿佛一头沉睡的巨龙被唤醒!
一道耀眼的白光柱,从镜面冲天而起,瞬间贯穿了整个大厅!
那光芒并不刺眼,反而带着一种神圣、庄严的气息,所过之处,墙壁上那些邪恶的血色符文纷纷化为飞灰,空气中的阴冷气息被一扫而空!
“嗷——!”
那个刚刚凝实的怨灵,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身体如同冰雪般消融,很快就化作了一缕青烟,彻底消失不见了。
就连那口古井中升起的巨大黑影,也在这白光的照耀下,发出痛苦的咆哮,庞大的身躯开始迅速溃散,那些鬼将更是如同遇见克星般,尖叫着消失无踪。
整个宅院,仿佛被洗涤了一遍,所有的阴霾和邪气,都在白光的照耀下消散!
白先生看到这一幕,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但他也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只要那颗邪恶的邪眼还在,一切就都有可能卷土重来!
他强忍着伤痛,挣扎着爬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到铜镜旁边,捡起了镜子。
此刻的铜镜,温润如玉,散发着柔和的光晕。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与这面镜子之间,建立起了一种奇妙的联系。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将内力和信念注入铜镜。
铜镜上的光芒流转,镜面再次泛起了那片神秘的星空,以及中央那座朦胧的宫殿。
白先生看着那片星空,仿佛明白了什么。
“原来如此……”他喃喃自语,“这邪眼……并非实体,而是某种……负面能量的聚合体,或者说……是那个地方投影在此的‘眼睛’?”
他尝试着用意念引导铜镜的力量,去“观察”那颗邪眼。
果然,铜镜的星空画面发生了变化。那片浩瀚的星空中,出现了一个微小的、闪烁着不祥红光的点。而那个点,似乎正与大厅中央的邪眼遥相呼应!
“是那里……”白先生心中一动,“那颗邪眼的源头,在……那里?”
他没有时间去细想源头在哪里。他现在要做的是,彻底净化,或者说,封印这颗邪眼!
他将全部心神沉浸在铜镜之中,引导着镜子的力量,化作一道纯净的白光,缓缓地笼罩住那颗漆黑的邪眼。
邪眼剧烈地挣扎起来,发出无声的咆哮,试图抵抗白光的净化。它散发出的邪恶气息也越来越强,想要挣脱束缚。
白先生脸色苍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引导如此强大的力量,对他的消耗极大。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变得模糊,身体也快要支撑不住了。
“再坚持一下……”他咬紧牙关。
白光越来越盛,逐渐将邪眼完全包裹。邪眼的挣扎越来越弱,最终,红光彻底熄灭,只剩下纯粹的黑色。
但白光并没有停止,而是继续笼罩着那颗邪眼,仿佛要将它彻底分解、净化。
就在这时,异变又起!
那颗被白光包裹的邪眼,突然开始剧烈地扭曲、变形!它竟然……开始吸收白光的力量!
“不好!”白先生大惊失色。他没想到这邪眼如此诡异,竟然能反客为主,吞噬净化之力!
如果任由它吸收下去,不仅净化会失败,邪眼可能会变得更加强大,甚至可能……连铜镜的力量都会被它夺走!
怎么办?!
白先生焦急万分。他的意识已经快要模糊,身体也达到了极限。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脑海中突然响起了铜镜镜灵的那个苍老而温和的声音:
“……守镜人……用……汝之……精血……引……镜之……本源……”
精血?镜之本源?!
白先生瞬间明白了!
他毫不犹豫地咬破了自己的舌尖,一口精血喷在了手中的铜镜上!
“嗡——!”
铜镜发出一声前所未有的剧烈嗡鸣!镜面上的白光猛然大盛,化作一道粗壮的光柱,狠狠地灌注进了那颗邪眼之中!
这一次,不再是温和的净化,而是……同归于尽般的毁灭!
“不——!”
邪眼似乎意识到了末日的来临,发出了最后一声绝望而不甘的咆哮!
下一刻,耀眼的白光猛地爆发开来,瞬间吞噬了整个大厅!
第八章:余波与新生
白光持续了足足十几息的时间,才缓缓散去。
原本破败、阴森的大厅,此刻竟然变得……异常的干净、明亮。
地面上厚厚的灰尘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层温润的、如同玉石般的平滑光泽。墙壁上那些邪恶的符文和血迹彻底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模糊的、古老的壁画残迹,虽然依旧看不清具体内容,但散发出的气息却是平和而悠远的。
那口歪斜在角落的古井,此刻也变得完好如初,井口盖着崭新的石板,甚至能看到石板缝隙里生长出几缕嫩绿的青苔。井口再没有一丝阴气泄露出来。
大厅中央,那颗邪恶的黑色邪眼已经彻底消失不见,原地只留下一个浅浅的、散发着微光的圆形印记。
整个宅院,仿佛被彻底净化了,所有的阴霾、怨气、邪祟,都在那道白光中荡然无存。
白先生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全身脱力,脸色苍白如纸,嘴角还挂着血迹。引导铜镜之力反噬自身,再加上喷出精血,让他元气大伤。
但他顾不上休息,强撑着想要站起来。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以及周老爷焦急的呼喊声。
“婉若!婉若!白先生!你们在里面吗?!”
是周老爷和陈博士!他们终究还是不放心,等不及三天时间,就带着人赶来了。
随着“砰砰砰”的敲门声,之前紧闭的正厅大门被人从外面粗暴地撞开了。
周老爷和陈博士带着几个家丁和仆役,冲了进来。
当他们看到眼前焕然一新的正厅,以及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白先生时,都惊呆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周老爷颤声问道,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陈博士也是一脸愕然。他虽然是西医,不懂什么驱邪捉鬼,但眼前的变化太过惊人,让他不得不相信,这里确实发生了某种不可思议的事情。
“周老爷,不必惊慌。”一个虚弱但清晰的声音响起。
是白先生!他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挣扎着站了起来。
“白先生!”周老爷连忙跑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白先生,“您怎么样?婉若呢?她没事吧?”
“令媛……暂时无碍。”白先生指着二楼的一个房间,说道,“那‘煞’气已被净化,但她受惊过度,需要静养。待我调息片刻,上去为她看看。”
他又看了一眼地上的铜镜,铜镜此刻已经恢复了古朴的原貌,静静地躺在地上,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白先生走过去,弯腰捡起了铜镜,小心地收好。他能感觉到,经过刚才一役,他与这面镜子之间的联系,似乎更加紧密了。
“陈博士,”白先生转向陈博士,微微一笑,“看来,令媛的‘癔症’,是彻底好了。”
陈博士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化作一声惊叹:“白先生……您……您真是神乎其技!这……这简直是奇迹!”
他看着眼前干净明亮的大厅,再看看白先生虽然虚弱却眼神坚定的样子,心中的最后一丝疑虑也荡然无存。他毫不怀疑,这位白先生,确实有通阴阳、驱邪祟的非凡能力。
白先生没有过多解释,只是让周老爷先带人安抚婉若,自己则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调息恢复。
周老爷连连点头,小心翼翼地扶着白先生,朝着后院走去。经过刚才的变故,他对这位神秘的白先生充满了敬畏。
陈博士则留在大厅里,仔细观察着这里的变化。他看到墙壁上那些模糊的壁画残迹,拿出随身携带的相机,拍了几张照片。他又走到那口古井边,仔细查看了片刻,井口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异常。
他心中充满了疑问,但他知道,这些问题,或许只有那位白先生才能解答。
白先生被安排到了宅院后院一个相对清净的小跨院里。周老爷吩咐下人打来热水,送来干净的衣物和伤药。
白先生沐浴更衣后,盘膝坐在床上,开始运功调息。
刚才与邪眼和镜灵的联系,以及最后反噬自身,对他的消耗实在太大了。他体内的经脉多处受损,气血亏空严重。
他小心翼翼地引导着体内残存的真气,修复着受损的经脉。同时,他也开始尝试着与怀中的铜镜建立更深层次的联系。
随着功力的运转,他渐渐感觉到,怀中的铜镜,仿佛变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它的存在,甚至能隐约感觉到镜灵的存在。
“守镜人……”镜灵的声音再次在他脑海中响起,这一次,清晰了许多,也带着一丝疲惫。
“镜灵前辈?”白先生回应道。
“……嗯……”镜灵的声音带着一丝欣慰,“……守镜人……做得……很好……”
“前辈过誉了,若非前辈指点,晚辈也无法成功。”白先生谦虚道。
“……非也……此乃……因果……使然……”镜灵的声音顿了顿,继续说道,“……此镜……名为……‘映虚镜’……乃上古遗物……能照见……真实……亦能……沟通阴阳……”
“映虚镜?”白先生心中一动。
“……是……”镜灵解释道,“……此镜……可破虚妄……亦可……映照……本源……方才……你以……心引镜……借镜……之力……暂时……压制……了那‘域外邪眼’……”
“域外邪眼?”白先生更加惊讶了,“难道那邪眼,并非物质,而是来自……外界?”
“……是……亦……非……”镜灵的声音变得有些晦涩,“……其本源……或许……来自……域外……但……在此界……亦有……根基……那古井……便是……其……在此界……的……锚点……”
白先生消化着这些信息。看来,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那邪眼似乎并非本土产生的怨念集合体,而是某种外来力量的投影,而那口古井,则是它在人间的连接点。
“那……以晚辈现在的力量,还能将其彻底根除吗?”白先生问道。
“……难……”镜灵叹了口气,“……域外邪眼……根基……深厚……吾虽……助你……暂时……压制……但其……仍在……伺机……反扑……”
“那当如何?”
“……需……寻……其……本源……彻底……斩断……连接……”镜灵说道,“……否则……恐……后患……无穷……”
白先生沉默了。寻找邪眼的本源,这无疑是一个极其艰巨的任务,甚至可能要去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不过……”镜灵的声音再次响起,“……眼下……尚无需……忧虑……你已……净化……此地……煞气……暂可……无虞……”
“嗯,多谢前辈提醒。”
“……守镜人……你……伤势……颇重……需……好生……休养……”镜灵叮嘱道,“……待你……伤愈……吾再……与你……详谈……”
说完这句话,镜灵的声音便沉寂了下去,似乎也因为刚才的消耗而需要休息。
白先生叹了口气,看来这次的“送煞”,只是一个开始,后面还有更加漫长和危险的旅程在等待着他。
但他并不畏惧。作为一名行走在阴阳边界的行者,这就是他的宿命。
他继续运功调息,感受着体内微弱但顽强的生命力在缓缓恢复。
窗外,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进来,形成斑驳的光影。经历了昨夜的阴森与恐怖,此刻的阳光显得格外温暖。
白先生知道,阴山村的故事,暂时告一段落了。但他与映虚镜,以及那隐藏在幕后的“域外邪眼”之间的纠葛,才刚刚开始。
他隐隐有种预感,这次的经历,或许只是一个更大故事的序章。而他,作为守镜人,注定要卷入其中,去探寻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去面对那些潜藏在黑暗中的恐怖。
他将手放在怀中的映虚镜上,感受着那冰凉而温润的触感,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无论前路多么艰险,他都会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