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景文也已草拟好即位诏书,用词恳切悲壮,阐明了崇祯皇帝殉社稷、传位太子的经过,以及新君誓要光复河山的决心。他恭敬地呈给朱慈烺过目。
朱慈烺仔细看过,点了点头。叶云帆示意他将那份崇祯留下的传位诏书也取出。
山谷中,以周皇后、张皇后为首,所有文武大臣、勋贵家眷、乃至能行动的士兵、宫女太监,共计近千人,全部面向石台,肃然跪倒。海风呼啸,卷起众人的衣袂,更添几分苍凉。
朱慈烺身着略显褶皱的太子常服(仓促间无法更换衮冕),在叶云帆和范景文一左一右的陪同下,缓步登上石台。他手中捧着崇祯的圣旨和范景文起草的即位诏书。
站在石台之上,朱慈烺深吸一口气,运足中气,开始宣读即位诏书。少年的声音在山谷和海风中回荡,虽然略带沙哑,却异常清晰坚定:
“朕以渺躬,嗣守丕基。十七年来,宵旰惕厉,期保宗社……然天降丧乱,逆贼猖獗,逼犯京师……我皇考大行皇帝,身殉社稷,乾坤崩坼……乃遵遗命,于崇祯十七年三月十九日,即皇帝位于海外行在……惟赖文武贤辅,戮力同心,雪耻复仇,光复旧物……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宣读完毕,朱慈烺将传位诏书和即位诏书高高举起,面向西方(北京方向),朗声道:“皇天在上,后土在下!臣朱慈烺,今日在此海外之地,继皇帝位!必当竭股肱之力,效忠贞之节,继之以死!兴复大明,还于旧都!若有违此誓,天厌之!天厌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海啸般的朝贺声在山谷中响起,声震四野,连海浪声似乎都被压了下去。
周皇后、张皇后泪流满面,范景文等老臣更是激动得浑身颤抖。
尽管仪式简陋,环境恶劣,但法统得以延续,人心得以凝聚!
叶云帆站在朱慈烺身侧稍后的位置,并未下跪,只是微微躬身。他看着这一幕,心中明白,象征意义已经达成。一个新的政治核心,在这海外孤岛上建立了。
仪式结束后,叶云帆并未停歇。他找到朱慈烺(新帝)和范景文等核心大臣,说出了下一步计划。
“陛下,范阁老。新君即位,需昭告天下,以正视听,凝聚人心。尤其要让南京留守官员、江南士绅、以及天下忠义之士知晓,大明国祚未绝,正统在此!”
朱慈烺忧心道:“叶兄所言极是。然此地与世隔绝,如何能将消息传遍天下?”
叶云帆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自信:“陛下放心,我自有办法。”
朱慈烺看着叶云帆,知道他有神仙手段,因此眼中燃起希望的光芒:“一切……全凭叶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