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整,北京潘家园古玩市场,聚宝斋。
叶云帆和吴涛准时推开那扇古色古香的玻璃木门,走了进去。店内光线柔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和旧纸张特有的气味。一位身着剪裁合体的绀青色旗袍的导购小姐迎了上来,笑容得体。
“先生您好,欢迎光临博古斋?”她的声音温婉。
“我们和周先生约好了。”吴涛说道,他是这里的常客,对这套流程很熟悉。
“请问是吴先生吗?”导购小姐保持着职业微笑确认道。
“是的。”
“请您二位稍坐片刻。”导购小姐微微躬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指向旁边一套花梨木的椅凳。随后她走到柜台内侧,拨了一个内线电话,低声交谈了几句。
挂断电话后,她再次走到两人面前,笑容更盛:“周先生和我们老板在三楼会客室等候二位,请随我来。”说完,她便引领着叶云帆和吴涛走向店内一侧的木质楼梯。
聚宝斋的三楼与楼下的开放区域不同,更为私密和安静。导购小姐将他们引至一扇虚掩的实木门前,轻轻推开,然后侧身让开通道。
这是一个宽敞的中式厅堂,布置典雅。靠窗的位置设有一张宽大的花梨木茶海,上面摆放着整套的紫砂茶具。一位面容清瘦、约莫五十岁上下的中年人见他们进来,立刻从沙发上站起身,脸上堆起熟络的笑容。
“哎呀,吴老板,欢迎欢迎!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他一边说着,一边颇为讲究地抱拳拱了拱手,动作带着古玩行里人特有的那股劲儿。
“周老板您太客气了,这次又要麻烦您了。”吴涛也笑着回了一个抱拳礼,显得驾轻就熟。
“我来介绍一下,”周老板(周掮客)侧过身,指向茶海主位上一位正在专注地烫杯、冲泡茶叶的富态中年人,“这位就是刘洛城,刘老板。”接着,他又转向刘洛城,“刘老板,这位就是我之前跟您提过的,杭城博古斋的吴涛,吴老板。”
刘洛城闻言,放下手中的茶夹,也朝吴涛拱了拱手,脸上带着生意人惯有的、略显矜持的笑容:“吴老板,久仰。”他的目光随即自然地落到了吴涛身边的叶云帆身上,带着一丝询问。
吴涛立刻反应过来,轻轻一拍额头,笑道:“瞧我,光顾着跟刘老板打招呼了。刘老板,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兄弟,叶云帆。这次主要想看看那玉佩的,就是他。听周老板说,您手里有一块和他那块很像的,所以就特地过来叨扰了。”
叶云帆向前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此时,刘洛城恰好将冲好的第一泡茶汤倒入四个白瓷品茗杯中,分别递到三人面前。茶汤橙红透亮,香气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