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他跟家里安排的人联姻了,听说过得还行。” 祁观牧的语气淡了些,没了刚才的火药味。
“可惜五年前他太太病逝了,现在又成了单身汉,偶尔还会给你妈发信息,问她过得好不好。”
最后几个字说得含糊不清,像吞了苍蝇似的。
书房里陷入了沉默。
祁观牧望着窗外,眼神复杂得像团乱麻 —— 有对往事的释然,有对妻子的庆幸,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对薄昭的怜悯。
“爸。” 祁霁野突然开口,打破了这份沉默,他的声音带着点刻意的平静,“谁叫你刚才笑得那么大声。”
祁观牧猛地回过神,瞪了他一眼:“臭小子,还不是你挑拨离间!若不是你提那个姓薄的,我能想起那些糟心事吗?”
“我只是实话实说。”祁霁野挑眉,语气里带着点无辜,“再说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您还吃薄叔叔的醋?”
“吃醋怎么了?”祁观牧梗着脖子,理直气壮得像个被惯坏的孩子。
他 “啪”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都跳了跳:“我老婆,就算是别人多看一眼,我都觉得是抢!当年要不是我反应快,你妈现在说不定就成了薄太太,哪有你小子什么事!
祁霁野没忍住,低低笑了出来。
这笑声不大,却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在祁观牧心里激起一圈圈涟漪。
“笑什么笑?”祁观牧瞪了他一眼,把那两本结婚证小心翼翼地收进紫檀木盒子里,宝贝得像什么稀世珍宝。
“我跟你说这些,是让你学着点。喜欢一个人就得主动点,别像个闷葫芦,当年要不是我下手快,先把证扯了,现在指不定没你呢!”
他这话倒是没吹牛。
当年明舒意对他只有 “哥哥”的情谊,若不是他直接带着刚满二十岁的她去民政局登记结婚,恐怕真要被薄昭捷足先登。
祁霁野收起笑,指尖的佛珠停了下来,眼神认真了几分:“我知道。”
他对祝尤颜,从来就没被动过。
从十五年前在江南灵隐寺见到那个穿着鹅黄色连衣裙的小丫头起,他就在等,等她长大,等她来到自己身边。
如今终于等到了,他怎么可能放手?
“你们是不知道薄昭那小子多恶心!” 祁观牧愤愤不平地说,“天天给你妈送早餐,每天缠着你妈,要不是我反应快,天天跟着你妈,寸步不离,你妈早就被他骗走了!”
他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得意:“不过最后还是我赢了!我和你妈登记结婚那一天,薄昭那小子气得脸都绿了,哈哈哈!”
祁观牧哼了一声,坐回椅子上:“只要他还惦记着你妈,他就永远是我的情敌!”
老爷子被他逗笑了,摇摇头说:“你这小子,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小心眼。想当年,你追舒意的时候,不也跟薄小子斗得死去活来吗?又是抢座位,又是比成绩,最后还不是靠耍无赖才把人追到手?”
“我那叫策略!” 祁观牧梗着脖子说,“兵不厌诈懂不懂?”
祁霁野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话锋一转:“既然爸您回忆完了,那我们来谈谈集团的事。”
祁观牧心里咯噔 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