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债主把我们家都砸了,你爸爸被警察抓走了!你现在攀上祁家的高枝,就不管我们死活了是不是?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尖锐的声音像指甲刮过玻璃,刺得祝尤颜耳膜发疼。
她的手指开始发抖,握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嘴唇瞬间失去了血色。
“我……” 她刚想开口,手机就被祁霁野一把夺了过去。
男人的声音冷得像冰,每个字都像是从冰柜里捞出来的:“这位林女士,请注意你的言辞。”
“祝氏破产是祝宏达咎由自取,偷税漏税、商业欺诈,桩桩件件都是他自己做的,与颜颜无关。如果再敢用这种语气骚扰我妻子,我不介意让你们现在的处境,再艰难一百倍。”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过了几秒,传来林春雁带着哭腔的、颤抖的声音:“祁、祁总…… 我不是故意要骂尤颜的,我只是太急了。”
“你让尤颜帮帮我们,看在我们养了她二十年的份上,让祁家拉祝氏一把,哪怕先还一部分债务也行啊……”
“养她?” 祁霁野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低笑一声,那笑声里却没半分暖意,“你们那叫养吗?你们那叫虐待!”
“把她当免费保姆使唤,让她给祝宏达挡酒,祝语晴欺负她的时候你们装看不见,她被校园霸凌回家哭,你们骂她‘惹事精’—— 这叫养?”
他顿了顿,声音冷得像淬了毒的刀:“对了,亲子鉴定报告就在我手上,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她跟你们没有血缘关系。”
“需要我扫描一份发给媒体,让所有人都看看,你们是怎么虐待一个‘外人’二十年的吗?”
林春雁如遭雷击,电话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林春雁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恐:“你……!”
“以后,别再出现在我们面前,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祁霁野的语气平淡无波,却带着碾压性的威慑力。
说完,不等林春雁再开口,他直接按了挂断,随手将手机扔在茶几上。
转身看向祝尤颜时,脸上的冰冷瞬间融化,只剩下心疼 。
她正低着头,肩膀微微发抖,眼眶红得像兔子。
“宝宝。” 他蹲下身,握住她的手,指腹擦过她冰凉的指尖,“别听她的。那些话都是为了逼你心软,她根本不是真心求你帮忙,只是想把你拖下水。”
祝尤颜吸了吸鼻子,点了点头:“我知道。”
可心里还是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
就算知道那是假的,被人用 “养育之恩” 绑架的滋味,还是很难受。
“我有点累,想睡一会儿。” 她靠在沙发背上,声音疲惫得像抽走了力气。
祁霁野没多说什么,直接把她打横抱起来:“我抱你回卧室睡。”
将她轻轻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他又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睡吧,我就在书房,有事随时叫我。”
祝尤颜迷迷糊糊地 “嗯” 了一声,很快就被睡意淹没。
拉上遮光帘,房间陷入舒适的昏暗。
祁霁野他坐在床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她的背,像哄小孩一样。
直到祝尤颜的呼吸变得平稳,他才轻手轻脚地起身。
看着她睡着后还微微蹙着的眉头,祁霁野的眼神又冷了下来。
他转身走出卧室,轻轻带上门,快步走向书房。
关上门的瞬间,他脸上的温柔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