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一夹马腹，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然而，他胯下的战马，也早已是强弩之末。
它悲鸣一声，前蹄一软，轰然栽倒在地。
察罕帖木儿被重重地摔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一只冰冷的的东西，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抬起头，看到了那张年轻的脸。
是朱棡。
朱棡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手中的燧发枪，枪口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为什么……”
察罕帖木儿的声音，沙哑而又绝望。
“你是怎么做到的？”
朱棡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
“很简单。”
“从你派出使者，联络答失八都鲁的那一刻起。”
“你所有的信件，都会被我的人截获。”
“然后，再伪造一份，送到他的手上。”
“所以，你以为的青牛山伏击，其实是我送给你的一份礼物。”
“一份，让你们两个自相残杀的礼物。”
朱棡的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都狠狠地砸在察罕帖木儿的心上。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原来，他从一开始，就是一颗棋子。
他引以为傲的计谋，在对方面前，不过是一个笑话。
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绝望，瞬间吞噬了他。
察罕帖木儿放弃了所有的抵抗，瘫软在地，眼神空洞。
朱棡收回了燧发枪。
“你败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察罕帖木儿空洞的眼神，终于有了波动。
他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对手，脸上浮现出一抹惨淡的笑容。
他败得心服口服。
“我敬你是条汉子，给你个体面。”
朱棡淡淡地说道，将燧发枪插回了腰间。
这个动作，就是一种信号。
察罕帖木儿明白了。
他挣扎着，从地上捡起了自己那把沾满泥土的短刀。
他没有再看朱棡，而是缓缓抬起头，望向那片天空。
他想起了自己纵横草原的少年时代，想起了黄金家族最后的荣光。
一切，都结束了。
“噗嗤——”
锋利的刀刃，没有丝毫犹豫地划过了他布满皱纹的脖颈。
鲜血喷涌而出。
察罕帖木儿的身体猛地一颤，眼中的光彩迅速黯淡下去，最后，归于虚无。
“王爷！”
“王爷死了！”
远处残存的元兵，看到他们的主帅自刎当场。
最后的抵抗意志，也随之土崩瓦解。
“噗通！”
成片成片的元兵，扔掉了手中的兵器，跪倒在地。
“降了！我们降了！”
“别杀我们！我们投降！”
一名将领来到朱棡身边，看着那黑压压跪了一地的降卒，请示道。
“殿下，这些降卒如何处置？”
朱棡的目光，冷漠地扫过那些跪地求饶的元兵。
“受降？”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本王的大营里，不养闲人，更不养敌人。”
“一个不留。”
冰冷的三个字，决定了数万人的命运。
将领心头一凛，却没有丝毫犹豫。
“遵命！”
命令被迅速传达下去。
刚刚放缓了攻势的明军，再次举起了手中的屠刀。
那些刚刚跪地投降的元兵，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