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个被人隔着被子圈在怀里,叶予泽垂下眼帘,身子放低了些,将下巴埋入被子里,冬末天寒,被这暖热之意,驱散了几分。
房间里灯火骤暗,叶予泽睁着眼凝视床里,安静的屋里只剩下两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
算了,叶予泽闭上眼睛。
这狗比小废物作得妖还少么,也没指望他能必分消停一会儿。
已过寅时。
叶予泽确定身后人已经有了熟睡时均匀的呼吸声,他才敢悄悄起身下床。
回头望了眼半截身子裸在外头的小废物,叶予泽走过去,拉着被子给人盖好,掖牢被角。
盯着人恬静得睡颜又看了一会,羽睫细长,脸蛋白哲,嘴巴微微张着,乖巧得不行。
特娘的,这张脸放哪个耽美剧本里不应该是个美弱小受,偏偏在他这里成了个……大属美攻。
叶予泽越看越气,最后扭头去办他的大事去了。
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去逛青楼,说的就是叶予泽这样的。
月亮弯弯的还挂在天上,云雾笼罩,一层层模糊了光色,屋檐角上,草上也是,薄薄一层冰霜。
不对劲,早就该发现七月多份,本该炎热的七夕佳节,现在却已经有了快要下雪的趋势。
窦娥冤,六月飞雪。
我做了个衔冤负屈没头鬼,怎肯放过你这好色荒淫漏面贼。
言业啊!
叶予泽裹了裹身上的大氅,挡下不少风雪,稍稍抵御了一下寒冷,他继续朝前走。
七拐八拐,才绕到正街后头那间花楼,一路上都没什么人,偶尔传来几声敲鸣声,提醒着他,已经寅时了。
这个时辰,月亮高高的挂在天际,撒下一片银白色光芒。
此时的花苑楼正是最热闹的时候,门口停着许多达官贵人的马车,门前几名面容秀丽的姑娘在拉客。
叶予泽身着华服,面容出色,气质非凡,远远走过来便被龟奴盯上了,热络打招呼道。
“爷面生相必是第一次来我们花苑楼吧?!我们新来的花魁言儿,可是一顶一的绝色,里头请……”
龟奴对他作了个请的姿势,招呼人进去。
刚刚踏进大门,一股刺鼻的胭脂水粉味,便闯进了叶予泽的鼻尖,差点没熏死他。
叶予泽皱着眉,咳嗽了两声,找了间安静的雅间。
跟一楼的嘈杂相比,二楼要安静的多。
他拉过一旁跟着的小舞姬问道:
“你们花魁姓言?”
小舞姬轻轻点点头,娇滴滴的小脸颊已经染上朵朵红霞,主动朝叶予泽身上贴。
吓得他立马把人推出去,猛地关上门,就问个话而已,你红个什么劲儿?!
那边,早在叶予泽起身下床的时候,霍子寒就已经醒了,他没睁眼,倒想看看这人大半夜的不睡觉,是想干嘛去。
他起身掀开被子时,稍微怔愣了一下,这是方才叶予泽给他盖的被子。
是不是像沐子枫说的那样,本就有情者,无需蓄情,心蛊自是对他没用。
“叶予泽……”
代0017将一切都看在眼里,故意没将男主醒来的事情告诉叶予泽。
毕竟,青楼那种地方,可是个捉奸的好地方。
这里在凡间大概个比较华丽的地段,莺歌燕舞,纸醉金迷。
一座精美的高楼矗立其间,金瓦铺顶,白玉为基,檐角以鲛珠点缀作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