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开分店。”我抖开衣服比划,“先活过登基夜再说。”
接下来两日我闭门不出,把糖粉混着不同比例的硝石反复试验。第三日傍晚,我蹲在后院柴房角落,点燃第一颗成品——
“砰!”
糖块炸开的闷响惊飞了树梢的麻雀。我捂着耳朵还没缓过神,巡逻侍卫的灯笼已经晃到眼前:“谁在放炮仗?!”
我抓起剩下的糖包就想跑,却被一队人堵个正着。领头的侍卫举着灯笼照我脸:“姜格格?您这是……”
“王爷特许的。”我硬着头皮掏出玉佩,“新式驱蚊香,专治夏夜虫蚁。”
侍卫们面面相觑,正要说话,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胤禛负手站在月光下,脸色比锅底还黑:“大半夜不睡觉,拿王府当炮仗铺子?”
我缩着脖子不敢吭声。苏培盛小跑着跟上来,手里拎着食盒:“王爷,姜格格说这糖香能提神醒脑,特意给您留了份……”
“闭嘴。”胤禛一把夺过食盒,掀开盖子瞥了眼里面的糖块,“滚回房去,再让本王听见响动,罚你抄三个月账本。”
我如蒙大赦,抱着糖包溜回屋。刚关上门,窗棂突然轻响——苏培盛从外头塞进来个油纸包,压着嗓子:“王爷让奴才送来的,说是……加料版。”
我拆开一看,是颗裹着金箔的薄荷糖,底下压着张新纸条:“戌时东角门,糖包藏袖中。”
糖块入口的瞬间,凉意直冲天灵盖。我嚼着糖走到窗边,正看见胤禛站在院中,袖口还沾着白天被我蹭上的糖渍。他抬头望向我窗口,突然抬手掸了掸衣袖——那个位置,恰好对应密道第三个转角。
远处传来打更声。我数着更点把糖包挨个塞进袖袋,指尖触到某颗糖时突然顿住——这颗比其他的重,掰开一看,里面竟嵌着枚铜钥匙。
苏培盛的声音又从门缝飘进来:“格格,王爷说……钥匙能开东角门暗格,里头有您要的东西。”
我攥紧钥匙坐回床沿,窗外月光正好照在胤禛书房的屋脊上。那块翘起的瓦片在夜色里泛着微光,像盏无声的引路灯。
糖终会化,路却已刻进骨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