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动。”胤禛道,“她以为姜氏已死,必会放松警惕。我们正好借这个机会,清查她安插在王府的所有眼线。”
姜岁晚靠在胤禛臂弯里,轻声问:“那我的冰窖呢?”
胤禛低头看她:“活下来再说。”
她撇嘴:“您上次答应批的。”
“我说话算数。”他顿了顿,“但你得先把毒解了。”
“解药在他身上。”她指了指被拖走的陈修远,“我故意让他下足量,就是为逼他交出来——他不敢让我真死,否则德妃第一个饶不了他。”
胤禛沉默片刻,忽然说:“下次别这么冒险。”
“下次?”她眨眨眼,“四爷还想有下次?”
他没接话,只扶她躺回床上,替她盖好被子。
苏培盛这时匆匆进来,手里捧着个食盒:“格格,四爷让厨房熬了姜汤,驱寒暖胃。”
姜岁晚掀开盖子闻了闻:“没毒吧?”
苏培盛笑道:“老奴亲自盯着熬的,毒死谁也不敢毒死您啊。”
她舀了一勺喝下,热意顺着喉咙滑进胃里,舒服得叹了口气。
胤禛站在床边没走,等她喝完半碗,才开口:“德妃这条线断了,年羹尧那边不会善罢甘休。”
“那就让他来。”姜岁晚放下碗,“他越急,越容易出错。咱们王府现在账目清楚、后院安稳、军情畅通——他拿什么跟您斗?”
胤禛看着她,忽然问:“你当初为何选帮我?”
“因为您给钱大方,还不画饼。”她答得干脆,“年氏天天喊着要宠冠六宫,结果连厨房扩建都要克扣银子——这种老板,搁现代早被员工集体辞职了。”
胤禛嘴角微扬,转身朝门口走:“好好养着,明日我让人送新账本来。”
门关上,屋里安静下来。姜岁晚摸出藏在枕头下的铜牌,指尖摩挲着“雍亲王特批”那几个字,轻轻笑了。
这一局,她赌赢了。毒试了,人抓了,证据到手了。接下来,就看四爷怎么收网。
窗外风声渐紧,远处传来更鼓声。她闭上眼,想着冰窖建成后第一桶冰镇酸梅汤该分给谁喝——十三爷肯定要抢第一碗,苏培盛得留半壶,至于四爷……给他加双倍糖好了。
反正,他欠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