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那本记录“西北粮草”的账册:“这个证据很重要。贪墨军饷是重罪,足够治八爷党的罪了。”
“但现在动八爷党,会不会打草惊蛇?”姜岁晚担心地问。
胤禛冷笑:“他们早就惊了。从你查到通济商行开始,他们就坐不住了。”
苏培盛插话:“王爷,方才侍郎威胁说八爷不会放过格格。”
胤禛眼神一冷:“他敢!”
他转向姜岁晚:“这几日你搬去福晋院里住,我加派人手保护。”
姜岁晚还想说什么,胤禛打断她:“听话。八爷党狗急跳墙,什么都做得出来。”
她只好点头。
次日,姜岁晚继续在户部查账。有了昨天的震慑,官员们都配合许多。她陆续查出更多问题账目,不仅涉及通济商行,还有其他几家商号。
中午休息时,一个小吏悄悄塞给她一张纸条。她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小心年羹尧。”
她追出去,小吏已经不见踪影。
回到王府,她把纸条拿给胤禛看。
胤禛看完后烧掉纸条:“看来,朝中还是有人站在我们这边的。”
“年羹尧真的会反吗?”姜岁晚问。
“未必是反。”胤禛说,“但肯定在谋划什么。他与八爷党走得太近,不得不防。”
正说着,十三爷风尘仆仆地赶回来。
“四哥,查清楚了。”十三爷接过苏培盛递来的茶一饮而尽,“年羹尧在江南秘密练兵,已经聚集了三千人马。”
胤禛握紧拳头:“果然。”
“还有更糟的。”十三爷压低声音,“八爷党的几个核心成员,最近频繁出入年府。我怀疑他们要有大动作。”
姜岁晚突然想起什么:“我在户部查到,有大笔银子以‘西北粮草’的名义流出,实际都流向了江南。会不会是用于养兵?”
胤禛和十三爷对视一眼,神色凝重。
“若真如此,事情就严重了。”胤禛起身踱步,“私养兵马,等同谋反。”
十三爷问:“要不要先发制人?”
胤禛摇头:“没有确凿证据。年羹尧在军中人脉甚广,贸然动手只会打草惊蛇。”
姜岁晚插话:“或许可以从户部账目入手。只要证明这些年羹尧私养兵马的银子来自户部,就是铁证。”
“说得对。”胤禛赞许地看她一眼,“继续查,一定要找到银子的流向证据。”
接下来的几天,姜岁晚全身心投入查账。她发现一个规律:每次年羹尧调兵前,户部都会有一笔巨款流向江南,名义都是“军需采购”。
她把这些证据整理成册,准备呈报康熙。
这日她正在户部忙碌,一个陌生官员求见。
“下官是漕运总督府的。”官员行礼后说,“总督大人命下官送来一份文书。”
姜岁晚疑惑地接过文书,打开一看,里面是漕运总督的亲笔信,揭发八爷党与年羹尧勾结的证据。
她正要细问,抬头发现官员已经离开。
苏培盛觉得蹊跷:“漕运总督为何突然倒戈?”
姜岁晚沉思片刻:“恐怕是看八爷党大势已去,想给自己留条后路。”
她仔细阅读信件,里面详细记录了八爷党如何通过漕运洗钱,年羹尧如何用这些钱在江南养兵。更重要的是,信中提到八爷党计划在康熙巡视江南时发动兵变。
她立即带着信件去找胤禛。
胤禛看完信,脸色大变:“皇阿玛下月确实要南巡。”
“必须阻止他们。”姜岁晚说。
胤禛沉吟片刻:“光有这封信还不够。我们需要更确凿的证据,证明年羹尧确实在江南养兵。”
十三爷提议:“我再去江南一趟,务必找到年羹尧练兵的证据。”
“太危险了。”胤禛摇头,“年羹尧既然敢这么做,肯定有所防备。”
姜岁晚突然想到一个主意:“或许不用去江南。年羹尧养兵需要粮草,只要查京城粮商的出货记录,应该能找到线索。”
胤禛眼睛一亮:“好主意。”
他们立即分头行动。姜岁晚查户部粮草拨款记录,十三爷查京城粮商。
三日后,证据确凿:京城三大粮商近一年来向江南出货量激增,且收货方都是年羹尧的亲信。这与户部流向江南的银两时间、金额完全吻合。
胤禛带着所有证据进宫面圣。
姜岁晚在王府焦急等待。直到深夜,胤禛才回来。
“怎么样?”她急忙问。
胤禛露出疲惫的笑容:“皇阿玛已经下旨,命我全权处理此事。”
“那八爷和年羹尧……”
“暂时不动。”胤禛说,“皇阿玛要等南巡时,亲自处理。”
姜岁晚松了口气,又有些担心:“南巡时动手,会不会有危险?”
“放心,皇阿玛早有准备。”胤禛看着她,“这次你立了大功。皇阿玛夸你心思缜密,是个人才。”
姜岁晚笑笑:“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苏培盛进来通报:“王爷,户部侍郎在府外求见,说是有要事相告。”
胤禛和姜岁晚对视一眼。
“让他进来。”
侍郎进来后直接跪地:“王爷救命!八爷要杀我灭口!”
胤禛冷眼看他:“为何?”
“我知道太多八爷党和年羹尧的秘密。”侍郎颤抖着说,“现在事情败露,他们要杀我灭口。”
姜岁晚问:“你都知道什么?”
侍郎抬头,眼中满是恐惧:“我知道年羹尧在江南养兵的具体位置,还知道八爷计划在南巡时动手的详细安排。”
胤禛沉吟片刻:“你若如实交代,我可保你一命。”
侍郎连连磕头:“谢王爷!我一定如实交代!”
姜岁晚看着侍郎狼狈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这场户部风云,终于要迎来结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