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晚注意到图纸角落有一个标记:“这个标记……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她仔细回想,忽然记起穿越前在博物馆见过类似的标记。那是明代锦衣卫的暗号。
“这是前朝的标记。”她脱口而出。
胤禛和十三爷对视一眼,神色都变了。
“前朝?”十三爷皱眉,“八哥怎么会和前朝扯上关系?”
胤禛收起图纸:“看来这件事比我们想的更复杂。”
苏培盛敲门进来,手里捧着一个木盒:“王爷,八爷府上又送东西来了。”
木盒里装着一把匕首和一张字条。字条上只有四个字:好自为之。
十三爷猛地站起:“他这是要撕破脸了!”
胤禛却异常平静:“意料之中。”
姜禩晚忽然想起一件事:“年将军现在何处?”
“在厢房休息。”苏培盛答道,“他说愿意出面作证,指认八爷伪造军印。”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喧哗声。一个侍卫冲进来:“王爷,八爷带人把王府围了!”
胤禛冷笑:“终于来了。”
十三爷抓起佩剑:“我去会会他。”
“不必。”胤禛按住他,“让他围。”
姜岁晚不解:“王爷早有准备?”
胤禛从抽屉里取出一枚令牌:“西山锐健营的调兵符,皇阿玛今早刚给的。”
十三爷松了口气:“原来四哥早有安排。”
胤禛看向姜岁晚:“晚晚,你去陪着年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
姜岁晚回到年氏院里,把门关好。年氏已经睡下,但睡得极不安稳,一直在梦中呓语。
窗外火光闪动,人声嘈杂。姜岁晚从窗缝往外看,只见王府外围满了士兵,八爷骑在马上,正在与胤禛对峙。
“四哥,交出年羹尧,我即刻退兵。”
胤禛站在台阶上,身后只跟着苏培盛和两个侍卫:“八哥这是要造反?”
“不敢。”八爷声音冰冷,“只是年羹尧伪造军印、私调军队,按律当诛。”
“证据何在?”
八爷举起一封信:“这是他写给西山锐健营副将的亲笔信。”
胤禛接过信看了看,忽然笑了:“八哥,这信上的军印……好像是假的。”
八爷脸色一变:“不可能!”
“要不要比对一下兵部存档?”胤禛从袖中取出一张纸,“真军印的纹路,应该是这样的。”
姜岁晚认出那张纸就是刚才在书房见过的图纸。八爷接过图纸,手开始发抖。
“这……这是从哪来的?”
“前朝工部的存档。”胤禛淡淡道,“八哥难道不知道,本朝军印都是沿袭前朝规制?”
八爷猛地抬头:“你早就知道了?”
“从你第一次伪造军印开始。”胤禛挥手,四周突然出现大量侍卫,“皇阿玛有旨,八阿哥胤禩结党营私、伪造军印,即刻拿下!”
场面瞬间混乱。八爷的士兵想要反抗,却被更多官兵包围。姜岁晚看见年羹尧从厢房走出来,手中捧着完整的虎符。
“西山锐健营听令!”年羹尧高举虎符,“放下兵器,违令者斩!”
士兵们面面相觑,陆续放下武器。八爷被侍卫押住,目光死死盯着年羹尧:“你骗我?”
年羹尧面无表情:“我从未答应与你合作。”
混乱中,姜岁晚忽然看见一个黑影翻进院子。那人直奔年氏房间而来。
她赶紧挡在门前:“什么人?”
黑衣人亮出匕首:“八爷有令,年氏不能留。”
姜岁晚抓起桌上的茶壶砸过去。黑衣人闪身避开,匕首直刺过来。
就在这时,年氏突然从床上跃起,一把抓住黑衣人的手腕。她的动作快得惊人,完全不像平日娇弱的样子。
“等你多时了。”年氏冷笑,反手夺过匕首。
姜岁晚目瞪口呆地看着年氏制伏黑衣人,动作干净利落。
年氏扯下黑衣人的面罩,是八爷府上的管家。
“八爷连灭口的人都派来了。”年氏踢了管家一脚,对姜岁晚笑了笑,“没想到吧?我可不是只会哭哭啼啼的蠢货。”
姜岁晚确实没想到。年氏擦掉脸上的泪痕,眼神锐利如刀。
“哥哥的计划,我一直都知道。”她扯下假发,露出短发,“这些年,我一直在帮哥哥收集八爷结党营私的证据。”
窗外,八爷已经被押走。胤禛和年羹尧并肩站在院中,正在交谈。
年氏推开窗:“哥哥,得手了。”
年羹尧回头,看见被制伏的管家,满意地点头:“很好。”
胤禛看向姜岁晚:“没事吧?”
姜岁晚摇头,心里却乱成一团。原来所有人都在这场戏中,只有她被蒙在鼓里。
年氏看出她的心思,拍拍她的肩:“别多想,四哥不告诉你,是怕你演不像。”
胤禛走进来,目光落在妆奁上:“晚晚,这次多亏了你。”
“我什么都没做。”
“你发现了纹路的秘密。”胤禛打开妆奁暗格,“这个纹路,确实是前朝军印的规制。八爷就是利用这点,想嫁祸年家与前朝余孽勾结。”
姜岁晚终于明白了整个计划。八爷伪造军印,一方面要逼年羹尧就范,另一方面,如果年羹尧不配合,就诬陷他勾结前朝。
“那我的妆奁……”
“你外祖父确实是前朝工部官员。”胤禛合上妆奁,“但这与你无关。”
苏培盛进来禀报:“王爷,宫里来人了,皇上要见您和年将军。”
胤禛离开前,对姜岁晚低声道:“等我回来。”
年氏重新戴好假发,又变回那个娇弱的侧福晋。但她眼中的神采,已经完全不同。
“姜妹妹,以后还请多关照。”年氏笑了笑,“毕竟,我们现在是真正的盟友了。”
姜岁晚看着窗外的月色,心中五味杂陈。这场虎符谜局终于解开,但更大的旋涡,似乎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