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看着她:“这就是你查案的目的?”
“一开始只是想自保。”姜岁晚老实承认,“但现在......我想帮您。”
胤禛沉默片刻:“为什么?”
“因为您是个好王爷。”姜岁晚说,“您关心百姓,整顿吏治,比那些只顾争权夺利的皇子强多了。”
这话让胤禛愣了一下。他轻轻摇头:“这些话不要在外面说。”
“我知道。”姜岁晚躺回去,“只在您面前说。”
胤禛替她掖好被角:“睡吧,明天还有事要处理。”
他回到书案前,继续批阅奏折。姜岁晚看着他专注的背影,渐渐入睡。
次日清晨,姜岁晚被说话声吵醒。她睁开眼,看见胤禛正在与苏培盛低声交谈。
“年大将军昨日抵京。”苏培盛说,“今早递了帖子,要求见年侧福晋。”
胤禛点头:“让他见。多派几个人盯着。”
苏培盛退下后,胤禛看向姜岁晚:“醒了?”
姜岁晚坐起身:“年羹尧回京了?”
“述职。”胤禛走到窗边,“他这次回来,恐怕不只是为了见妹妹。”
丫鬟端来早饭,姜岁晚简单梳洗后,与胤禛一同用膳。这是她第一次与他单独吃饭,气氛有些微妙。
“今天不要出府。”胤禛放下筷子,“年羹尧在,外面不安全。”
“那账房的事......”
“让苏培盛帮你处理。”胤禛起身,“我要去宫里一趟,晚些回来。”
他离开后,姜岁晚在书房里踱步。年羹尧突然回京,肯定与昨晚的事有关。说不定东市那场刺杀,就是他自导自演的戏码。
苏培盛推门进来:“格格,年大将军去了年侧福晋院里。”
“带了很多人?”
“只带了两个亲兵。”苏培盛压低声音,“但暗卫发现,王府周围多了不少生面孔。”
姜岁晚走到窗边,透过缝隙看向外面。街角有几个小贩,但他们的目光不时瞟向王府大门。
“看来年羹尧是来者不善。”
午后,年氏院里的丫鬟来请,说年侧福晋请姜格格过去喝茶。
姜岁晚与苏培盛对视一眼,知道这场鸿门宴躲不过了。
年氏院里张灯结彩,显然是为了迎接兄长。姜岁晚走进去时,年羹尧正坐在主位品茶。他穿着常服,但眉宇间的杀气掩不住。
“姜格格来了。”年氏笑着迎上来,“这是我兄长,年大将军。”
年羹尧放下茶盏,目光如刀般扫过姜岁晚:“久仰。”
姜岁晚行礼:“大将军。”
“坐。”年羹尧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听说格格最近在查案?”
姜岁晚坦然坐下:“只是好奇府中一些事。”
年羹尧冷笑:“好奇到东市茶楼去了?”
“大将军消息灵通。”
“那是我约你去的。”年羹尧直视她的眼睛,“可惜被人搅局了。”
姜岁晚端起茶盏:“大将军约我,所为何事?”
“赏识你的才干。”年羹尧说,“年家需要你这样的人。”
“承蒙大将军厚爱。”姜岁晚放下茶盏,“但我只是王府一个格格,担不起如此重任。”
年氏插话:“兄长是看得起你,别不识抬举。”
年羹尧抬手制止妹妹,继续对姜岁晚说:“四爷能给你的,年家也能给。他不能给的,年家照样能给。”
“比如?”
“自由。”年羹尧意味深长地说,“听说格格一直想离开王府?”
姜岁晚心中一震。这个念头她只对苏培盛提过,年羹尧怎么会知道?
年羹尧看出她的惊讶,得意地笑了:“年家的眼线,比你想的更多。”
这时,一个丫鬟匆匆进来,在年羹尧耳边低语几句。年羹尧脸色微变,起身告辞。
年氏送兄长出去,姜岁晚趁机离开。回到书房,她还在想年羹尧的话。他连她想离开王府都知道,说明年家的眼线已经渗透到王府核心。
胤禛回来时,天色已晚。他听说姜岁晚去了年氏院里,脸色不太好看。
“以后不要单独见年羹尧。”
“他连我想离开王府都知道。”姜岁晚说,“府中有年家的核心眼线。”
胤禛并不意外:“我早就知道。”
“那您......”
“在等一个时机。”胤禛走到地图前,指着西北方向,“年羹尧在那里屯兵十万,没有确凿证据,动不了他。”
姜岁晚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地图上标注着年家军的布防。她突然明白,这场斗争远不止王府内宅这么简单。
“我能做什么?”
胤禛转身看她:“保护好自己。年羹尧接下来会有大动作,我不想你卷入太深。”
“我已经卷入了。”姜岁晚说,“从他们对我下手的那一刻起。”
胤禛沉默地看着她,眼神复杂。烛光摇曳,在墙上投下两人的影子。
“那就帮我做一件事。”他终于开口。
“什么事?”
“继续查案。”胤禛说,“但每一步都要听我安排。”
姜岁晚点头:“好。”
窗外传来更鼓声,夜还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