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竹林惊变(1 / 2)

姜岁晚藏在竹林深处,看着年羹尧翻身下马。年氏捧着木盒快步迎上前,兄妹二人在庵堂后门低声交谈。

年羹尧接过木盒掂了掂,突然警觉地环顾四周。姜岁晚立即蹲下身,竹叶擦过她的脸颊。她能清楚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既然来了,何不现身?”年羹尧冷笑一声,右手按在刀柄上。

姜岁晚屏住呼吸,握紧袖中的信号烟。她看见年羹尧的亲卫正在向竹林包抄,最近的一人距离她只有十步远。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苏培盛带着暗卫从四面八方涌出。二十余名黑衣暗卫瞬间将年羹尧等人团团围住,刀锋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年大将军深夜来访,怎么不提前知会一声?”苏培盛从暗处走出,脸上带着惯常的微笑。

年羹尧面色不变,将木盒递给身后的亲卫:“本将军来接舍妹回府,需要向你一个奴才报备?”

年氏躲在兄长身后,脸色发白。她紧紧攥着年羹尧的衣袖,指尖微微发抖。

苏培盛向前两步:“若是寻常探亲,自然不必。可年侧福晋三更半夜在云水庵私会外男,这就不合规矩了。”

“放肆!”年羹尧厉声喝道,“你竟敢污蔑王府侧福晋的清誉?”

暗卫们同时上前一步,刀尖直指年羹尧。年家的亲卫也纷纷拔刀,双方剑拔弩张。

姜岁晚在竹林中看得清楚。她注意到年羹尧始终护着那个木盒,亲卫们也有意无意地围成圈保护着它。

苏培盛不紧不慢地说:“是不是污蔑,打开木盒一看便知。”

年羹尧眼神一凛:“这是年家私物,岂容你一个阉人染指?”

“若是寻常私物,年大将军何必动怒?”苏培盛抬手示意,暗卫们立即收缩包围圈。

年氏突然尖叫起来:“哥,不能让他们得逞!”

这一声让年羹尧彻底沉下脸。他缓缓抽出佩刀:“苏培盛,你今日非要与年某为难?”

“奴才只是奉命行事。”苏培盛依然面带微笑,“四爷有令,任何从云水庵带出的物件,都要仔细查验。”

躲在竹林里的姜岁晚心中一动。原来胤禛早就料到年氏会传递东西,特意在此设伏。

年羹尧闻言大笑:“好个四爷!既然如此,就别怪年某不客气了!”

他猛地挥刀向前,亲卫们同时发起攻击。暗卫们早有准备,立即迎战。刀剑相交之声顿时响彻竹林。

姜岁晚紧张地观察战局。她看见年羹尧且战且退,始终护着那个木盒。持盒的亲卫在四人保护下慢慢向竹林另一侧移动。

苏培盛被年羹尧缠住,一时无法脱身。他高喊:“拦住拿盒子的人!”

三名暗卫立即追去,却被年家亲卫拼死拦住。姜岁晚看着那个木盒越来越远,心中焦急。

她悄悄从竹林中穿行,试图绕到那伙人前面。地上的枯枝在她脚下发出细微声响,幸好打斗声掩盖了这一切。

持盒亲卫突然停下脚步,从怀中取出一个竹哨吹响。尖锐的哨声划破夜空,远处立即传来回应。

姜岁晚暗道不好。年羹尧果然安排了接应。

她不再犹豫,取出信号烟拉响。红色烟火在空中炸开,这是给外围暗卫的增援信号。

几乎同时,另一队暗卫从竹林外冲入,正好截住年家的接应人马。持盒亲卫见势不妙,加速向竹林深处逃去。

姜岁晚紧追不舍。她记得这片竹林尽头是一处断崖,若是让那人逃到崖边,很可能会毁盒灭证。

亲卫回头看见追来的只有姜岁晚一人,突然停下脚步。他狞笑着拔出短刀:“既然你自寻死路,就别怪我心狠!”

姜岁晚镇定地站在原地:“你逃不掉的,放下木盒,或许还能留条活路。”

“就凭你?”亲卫举刀冲来。

姜岁晚侧身闪避,同时从袖中撒出一把粉末。这是她自制的辣椒粉,专门用来防身。

亲卫被粉末迷了眼睛,惨叫一声捂住脸。姜岁晚趁机上前抢夺木盒。两人扭打在一起,木盒掉在地上。

亲卫虽然眼睛受伤,但力气远大于姜岁晚。他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去捡木盒。

就在姜岁晚快要窒息时,一道黑影掠过。持盒亲卫闷哼一声,软软倒地。

胤禛收起手刀,扶住踉跄的姜岁晚:“伤着没有?”

姜岁晚摇头,指着地上的木盒:“快看那个。”

胤禛捡起木盒,发现上面有精巧的机关锁。他仔细查看锁孔,从怀中取出一把特制钥匙。

木盒应声而开。里面整齐摆放着几封密信和一枚虎符。

胤禛展开密信,越看脸色越沉:“年羹尧好大的胆子!”

姜岁晚凑近一看,倒吸一口凉气。信中详细记录了年羹尧与几位朝中大臣结党营私的证据,还有他们计划在康熙病重时发动政变的安排。

“这枚虎符可以调动京郊大营的兵马。”胤禛拿起那枚青铜虎符,“难怪他如此紧张。”

远处打斗声渐渐平息。苏培盛带着暗卫赶来,身上沾着血迹。

“年羹尧逃了,但擒住了年侧福晋和大部分亲卫。”苏培盛禀报。

胤禛收起木盒:“立即回府。年羹尧发现证据丢失,定会狗急跳墙。”

众人迅速撤离云水庵。姜岁晚跟在胤禛身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年氏被暗卫押着,失魂落魄地走在最后。那个曾经娇纵跋扈的侧福晋,此刻面色如土。

回到王府时天已微亮。胤禛直接带着木盒去了书房,姜岁晚则被吩咐回房休息。

可她刚走到院门口,就看见福晋带着几个丫鬟等在那里。

“姜格格昨夜辛苦了。”福晋语气平静,眼神却锐利如刀。

姜岁晚行礼:“福晋言重了,妾身只是奉命行事。”

福晋走近两步,压低声音:“年妹妹现在何处?”

“妾身不知。”姜岁晚垂眸答道。

福晋冷笑一声:“好个不知!昨夜云水庵那么大的动静,你会不知?”

姜岁晚抬头直视福晋:“福晋既然知道云水庵出事,为何不问问年大将军做了什么?”

福晋脸色微变,随即恢复如常:“年大将军是朝廷重臣,岂容你一个格格妄加议论?”

“朝廷重臣私藏虎符,勾结党羽,意图不轨。”姜岁晚缓缓道,“福晋觉得,这是该议论还是不该议论?”

福晋倒退半步,难以置信地看着姜岁晚。她嘴唇颤抖,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匆匆离去。

姜岁晚回到房中,疲惫地坐在榻上。这一夜的惊险让她心有余悸。

丫鬟端来热茶,小声说:“格格,苏公公刚才传来话,让您醒来后去书房一趟。”

姜岁晚点头,慢慢喝着茶。她注意到丫鬟神色不安,便问:“还有什么事?”

丫鬟犹豫片刻,低声道:“今早府里都在传,年侧福晋被关进祠堂了。福晋求情被四爷斥责,现在闭门不出。”

姜岁晚放下茶盏。看来胤禛已经开始清理年家的势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