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后,姜岁晚在偏殿休息。她躺在床上,反复回想这几日发生的事。忽然,窗外传来细微响动。她悄悄起身,躲在窗后观察。
一个黑影翻墙而入,快速向她窗前靠近。就在那人伸手推窗时,四周突然亮起火把。侍卫们一拥而上,将黑衣人制服。
胤禛从暗处走出,掀开黑衣人的面罩。是个陌生面孔。
“谁派你来的?”胤禛冷声问。
黑衣人咬紧牙关不语。苏培盛搜遍他全身,只找到一把匕首。
“带下去审问。”胤禛下令。
侍卫将人带走后,胤禛来到窗前:“没事吧?”
姜岁晚开门出来:“是冲着玉扣来的?”
“或是冲着人来的。”胤禛神色严峻,“你近日不要单独行动。”
第二日审讯结果出来,黑衣人是江湖人士,受雇于人,不知雇主身份。
“很专业。”苏培盛汇报,“什么线索都没留下。”
胤禛沉思片刻:“加强府内戒备,特别是年氏院落的监视。”
姜岁晚正在整理书房,闻言抬头:“王爷怀疑年氏?”
“怀疑她与人联络。”胤禛走到案前,“年宁遇袭,她必定急于了解情况。”
果然,午后年氏就以身体不适为由,请求出府就医。胤禛准了,但派了人暗中跟随。
年氏的马车在城里转了几圈,最终停在一家药铺前。她进去片刻就出来,手中多了一包药材。跟踪的人发现,药铺伙计在她离开后,立即从后门往八爷府方向去了。
“八爷与年氏还有联系。”胤禛听完汇报后道。
苏培盛请示:“要阻止他们联络吗?”
“不必。”胤禛摆手,“让他们联络,我们才能掌握更多线索。”
三日后,江南再传消息:年宁失踪了。
与此同时,八爷府传出八爷病重的消息。朝中议论纷纷,都猜测与之前的弹劾有关。
胤禛被康熙召进宫,回来时面带倦色。
“皇阿玛问起西北矿脉的事。”他揉着额角,“我搪塞过去了。”
姜岁晚为他斟茶:“皇上起疑了?”
“不止起疑。”胤禛叹气,“皇阿玛似乎早有察觉。”
“那...”
“静观其变。”胤禛放下茶杯,“现在谁先动,谁就输了。”
又过了两日,十三爷亲自到访。他与胤禛在书房密谈许久,姜岁晚在偏殿都能听见争执声。
十三爷离开时,面色不悦。胤禛站在门口,久久不语。
“十三爷与王爷意见相左?”姜岁晚轻声问。
胤禛转身:“他主张立即揭发八爷与年家的勾当。”
“王爷不同意?”
“时机未到。”胤禛走回书房,“缺少关键证据。”
姜岁晚想起那枚玉扣:“年宁留下玉扣,是不是为了保命?”
胤禛突然停住脚步:“你说什么?”
“如果他手中真有重要证据,留下玉扣或许是为了暗示什么。”
胤禛快步走到书案前,取出玉扣仔细端详。他用小刀撬开玉扣的镶边,从里面取出一卷极薄的绢纸。
绢纸上写着一行小字:证据藏于老地方。
胤禛立即唤来苏培盛:“去查年宁在京城的所有产业,特别是他常去的地方。”
苏培盛领命而去。胤禛看向姜岁晚:“你立了大功。”
“只是猜测而已。”
“很好的猜测。”胤禛难得露出笑意。
深夜,苏培盛带回消息:在年宁常去的一家古董店暗格里,找到了他与八爷往来的书信。
胤禛翻阅书信,脸色越来越沉:“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
书信中详细记录了八爷与年家合作私采矿脉、贿赂官员的经过,还涉及太子旧部。
“这些证据足以定罪。”姜岁晚道。
胤禛却将书信收起:“还不到时候。”
“为何?”
“牵涉太广。”胤禛神色复杂,“需要慎重。”
次日早朝,八爷称病未到。但出乎意料的是,年羹尧上折子为八爷求情,称八爷确实病重。
下朝后,年羹尧求见胤禛。二人在书房谈了很久,姜岁晚在账房都能听见年羹激动的声音。
年羹尧离开时,面色铁青。胤禛站在窗前,久久不语。
“年将军来求情?”姜岁晚问。
“来施压。”胤禛冷笑,“以为年家还能像从前一样为所欲为。”
“王爷准备如何应对?”
胤禛转身:“该去给皇阿玛请安了。”
他换好朝服,临行前对姜岁晚道:“今日不要离开王府。”
胤禛进宫后,王府气氛格外紧张。侍卫增加了一倍,各院格格都被要求待在房中。
午后,福晋来找姜岁晚,两人在内室喝茶。
“年氏今早试图出府,被侍卫拦下了。”福晋低声道。
“她可知年宁失踪的事?”
“应该知道了。”福晋叹气,“她今早状态很不好。”
姜岁晚想起那枚玉扣:“年宁留下线索,或许是想保全年家。”
福晋摇头:“太迟了。年家涉事太深,难以全身而退。”
傍晚,胤禛回府,直接来到姜岁晚住处。
“皇阿玛看了证据。”他神色疲惫,“但暂时不会动作。”
“为什么?”
“西北战事吃紧,需要年羹尧带兵。”胤禛坐下,“朝廷现在不能动年家。”
姜岁晚为他倒茶:“那八爷呢?”
“闭门思过,削去部分职权。”胤禛揉着眉心,“这是暂时的平衡。”
“年宁留下的证据...”
“已由皇阿玛保管。”胤禛看向她,“此事告一段落,但你仍需小心。”
姜岁晚点头:“我明白。”
胤禛离开后,姜岁晚独自坐在窗前。夜色渐深,她取出那张西北矿脉地图,在烛光下细细观看。地图上的标记让她想起现代见过的矿产分布图,不禁感叹古今贪欲如出一辙。
窗外传来打更声,她吹熄蜡烛,在黑暗中静静思索。这场风波看似平息,但她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