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福晋拿起一本翻看：“年氏在时，这些账目从不让旁人经手。”
“如今既由妾身整理，自当尽心尽力。”
福晋放下账册，状似无意地问：“妹妹可听说过王管事？”
姜岁晚手指微顿：“八爷府的那位？”
“正是。”福晋微笑，“听说他前日离京了。”
“妾身不知。”
福晋打量她片刻：“妹妹若听到什么风声，还是及时告知王爷为好。”
送走福晋，姜岁晚陷入沉思。福晋似乎知道什么，又在试探什么。
傍晚，苏培盛送来晚膳。
“格格请用膳。”
她看着苏培盛布菜，突然问道：“苏公公可知福晋为何关心王管事的去向？”
苏培盛手一顿：“奴才不知。”
“我以为苏公公消息灵通。”
苏培盛放下筷子：“格格说笑了。”
她注意到苏培盛袖口有一小块墨渍，与书房用的墨颜色一致。
“苏公公今日可曾磨墨？”
“奴才刚帮王爷整理文书。”
她不再追问。用过晚膳，苏培盛收拾食盒离开。
夜深人静，她再次来到假山。密室入口已被石块堵住，显然有人发现了她的行踪。
回到房间，她点亮烛火，将密记中的关键账目重新抄录一份。若原册被毁，这就是唯一的证据。
窗外传来脚步声。她吹灭蜡烛，躲在窗后。
一个黑影快速穿过庭院，看身形像是苏培盛。他径直往福晋的院子去了。
一刻钟后，他再次出现，这次往书房方向去了。
她悄悄跟上去。书房还亮着灯，胤禛显然还在办公。
苏培盛在书房外停下，左右张望后，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胤禛的声音传来。
苏培盛推门而入。姜岁晚躲在不远处的树后，透过窗缝观察。
“事情办得如何？”胤禛问。
“都安排好了。”苏培盛躬身，“三日后，他们会按计划行动。”
“证据可都收集齐全？”
“都在这里。”苏培盛递上一叠文书。
胤禛翻看片刻：“这次务必一举成功。”
“王爷放心。”
姜岁晚心中一震。原来胤禛早就知情，苏培盛一直在暗中配合。
苏培盛离开书房后，她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进去。
胤禛抬头看她：“这么晚还没休息？”
“看见书房亮着灯，过来看看。”她走到书案前，“王爷还在忙？”
胤禛将文书推到她面前：“看看这个。”
她翻开一看，竟是八爷与年氏往来的全部证据，比密记上的还要详细。
“这些......”
“苏培盛暗中收集的。”胤禛淡淡道，“他表面与八爷周旋，实则为我在搜集证据。”
她想起之前的种种疑点：“所以那些账册上的‘苏公公’......”
“是八爷安插在府内的眼线，并非苏培盛本人。”胤禛解释道，“苏培盛发现后，将计就计，假意投诚。”
一切终于水落石出。
“三日后，他们有什么行动？”
“运送军饷去西北，收买年羹尧的旧部。”胤禛合上文书，“我们正好人赃俱获。”
她想起密记上的内容：“需要我做什么？”
“继续整理账目，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胤禛看着她，“特别是对福晋。”
她心中一凛：“福晋她......”
“她与八爷早有往来。”胤禛语气平静，“年氏倒台后，她以为机会来了。”
原来福晋今日的试探，别有用心。
“我明白了。”
胤禛起身走到她面前：“这三日，你要格外小心。”
她点头：“王爷也是。”
月光从窗外照进来，在书案上投下淡淡的光晕。胤禛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发梢。
“等此事了结，我有话对你说。”
她抬头，对上他深邃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