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爷率先开口:“儿臣已经掌握了一些证据,正要禀报皇阿玛。”
胤禛神色不变:“儿臣也在调查此案,已有眉目。”
康熙帝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最后落在胤禛身上:“老四,你说。”
胤禛从容不迫地汇报调查进展,每一句话都条理清晰,证据确凿。姜岁安静地听着,忽然明白胤禛带她来的用意——他要她亲眼见证这场较量。
八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当胤禛出示关键证据时,他猛地站起身:“皇阿玛,儿臣有话要说!”
康熙帝抬手制止:“够了。”
殿内顿时安静下来。康熙帝缓缓扫视在场的皇子,最后目光落在胤禛身上:“此事交由你全权处理。”
离开皇宫时,天色已晚。马车里,胤禛依旧闭目养神,但姜岁晚能感觉到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今日为何带我来?”她忍不住问道。
胤禛睁开眼:“让你看清局势。”
回到王府,十三爷已经在书房等候。见他们回来,急忙迎上前:“如何?”
“皇阿玛将案子交给我了。”胤禛答道。
十三爷松了口气,这才注意到站在门口的姜岁晚:“姜格格也辛苦了。”
胤禛走到书案前,提笔写下一封信:“派人连夜送出。”
十三爷接过信,犹豫地看了姜岁晚一眼。胤禛摆手:“无妨。”
待十三爷离开,胤禛才转向姜岁晚:“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姜岁晚思索片刻:“八爷不会善罢甘休。”
胤禛点头:“所以我们要早做准备。”
他取出一串钥匙交给她:“这是府中库房的钥匙,从明日起,府中用度由你掌管。”
姜岁晚愣住了。掌管库房向来是福晋的职责,这个决定无疑会引来诸多非议。
“这不合规矩……”她试图推辞。
胤禛打断她:“现在是非常时期。”
姜岁晚握紧钥匙,感受到沉甸甸的重量。这不仅是一串钥匙,更是一份沉甸甸的信任。
次日清晨,姜岁晚来到库房。账房先生早已等候多时,见到她来,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但还是恭敬地交上账册。
“按照惯例,每日这个时辰盘点库房。”账房先生说道。
姜岁晚点头,开始仔细核对账目。她发现几处疑点,但并未当场指出,只是默默记下。
午间回到房中,她看见桌上放着一本崭新的账册和一套文房四宝。小丫鬟说是胤禛派人送来的。
姜岁晚抚摸着账册的封面,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从今天起,她再也无法置身事外了。
傍晚时分,胤禛来到她房中。他看了眼桌上摊开的账册,问道:“可还顺手?”
姜岁晚点头,提出账目中的几处疑问。胤禛仔细听着,偶尔问上一两句。
“这些账目问题,福晋可知情?”她最后问道。
胤禛沉默片刻:“她不必知道。”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通报声,说是年氏求见。胤禛皱眉,示意姜岁晚收起账册。
年氏端着点心进来,看见姜岁晚在场,笑容僵了一瞬。
“听闻妹妹开始掌管库房了,”年氏将点心放在桌上,“真是可喜可贺。”
姜岁晚垂下眼帘:“只是暂代。”
年氏还想说什么,被胤禛打断:“有什么事?”
“妾身新做了些点心,特来请爷品尝。”年氏柔声道。
胤禛看了眼点心,语气平淡:“放下吧。”
年氏悻悻离去后,胤禛对姜岁晚说道:“明日开始,你搬来书房旁的厢房住。”
姜岁晚惊讶地看着他。
“方便处理事务。”他补充道,眼神却透露出另一层含义——那里更安全。
当夜,姜岁晚开始整理行装。她看着这个住了许久的房间,心中涌起一丝不舍。小丫鬟帮她打包衣物,忍不住问道:“格格,往后我们就要住在书房那边了?”
姜岁晚点头,将最后一本书放入箱中。这时,她注意到书箱底部露出一角信纸。抽出来一看,是那日茶楼中未燃尽的密信残片。
她盯着信纸上的“西北矿脉”字样,忽然意识到什么,快步走向书案,开始翻查近日的账目。在一笔修缮费用的记录旁,她发现了一个熟悉的标记——与密信上的标记完全相同。
门外传来脚步声,她迅速将信纸藏入袖中。胤禛推门进来,看见打包到一半的行李。
“明日再收拾也不迟。”他说。
姜岁晚不动声色地合上账册:“就快好了。”
胤禛走到她面前,沉默片刻:“委屈你了。”
她摇头,袖中的密信残片仿佛带着温度,提醒着她即将面对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