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因为她们两个，导致这笔大单飞到了死对头‘四海律所’那里去，那后果……
别说她们的堂哥了，就算是律所的创始人来了，也保不住她们！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得罪客户了，这是叛变！是资敌！
白韵寒的眼神也微微一变，她深深地看了一眼陈正宇。
这个少年，不仅有钱，而且有脑子！
这一手玩得太漂亮了！
他直接把个人的恩怨，上升到了整个律所的利益层面。
这样一来，就不是他逼着前台下跪唱歌，而是整个天衡律师事务所，为了留住这五十万的大单，必须让她们履行承诺！
“你们两个，动作快点！”
白韵寒立刻做出了决断，对着那两个已经吓傻的前台下达了最后的通牒。
“别在这里磨磨蹭蹭，耽误整个律所的正常工作开展！”
胖前台浑身一哆嗦，她拉了拉还在哭泣的眼线女的衣角，声音带着哭腔，压低了嗓门。
“姐，快点吧……再不照做，堂哥真的保不了我们了！我们会被整个行业封杀的！”
眼线女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抬起那张已经哭花的脸，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屈辱和绝望。
她知道，自己完了。
在全律所几十双眼睛的注视下，在无数手机摄像头的聚焦下，她咬了咬牙，双腿一软。
“扑通”一声，直挺挺地跪在了铺满钞票的地板上。
那清脆的膝盖撞击地面的声音，让在场所有人都心头一跳。
她闭上眼睛，两行黑色的泪水再次滑落。
然后，她张开嘴，用一种比哭还难听的，充满了咬牙切齿的恨意的声音，唱了起来。
“就……这……样……被……你……征……服……”
“切……断……了……所……有……退……路……”
歌声断断续续，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整个办公室，除了她那屈辱的歌声，再无其他声响。
所有人都被这极具冲击力的一幕给镇住了。
当眼线女最后一个音节，带着哭腔和无尽的恨意从牙缝里挤出时，整个天衡律师事务所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空气凝滞，时间停摆。
所有人的呼吸都下意识地屏住，目光死死地钉在那个跪在钱堆里的女人身上。
她浑身颤抖，那张被泪水和劣质化妆品冲刷得一塌糊涂的脸，此刻扭曲得不成样子，屈辱的潮水已经将她彻底淹没。
铺满地面的红色钞票，像是她尊严的墓碑。
这副画面，这股冲击力，让在场每一个自诩见多识广的律师，都感到大脑一阵阵发麻。
陈正宇就站在那里，神情淡漠，他甚至没有多看那个女人一眼，仿佛她只是地上的一块垃圾。
他的目光，在那些噤若寒蝉的“吃瓜群众”脸上一一扫过。
一秒。
两秒。
三秒。
“咔哒。”
一声轻微的，手机解锁的声音，在这片死寂中突兀地响起，清晰得如同在每个人耳边炸开。
是那个第一个站出来为陈正宇作证的，戴着黑框眼镜的清秀实习生。
她的小脸涨得通红，不是因为羞怯，而是因为一种难以抑制的亢奋。她的手指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飞快地点开了手机的录像功能。
镜头，稳稳地对准了地上那一摊烂泥般的眼线女。
这个动作，如同一个信号。
一个彻底点燃全场情绪的信号！
“卧槽！”
一个年轻的男律师猛地一拍大腿，双眼放光，压抑的惊叹声脱口而出。
他不再有任何顾忌，手忙脚乱地从西装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
“拍下来！这他妈必须拍下来！”
“我的天，我是在做梦吗？这比咱们律所去年接的那个明星离婚案还要劲爆一百倍！”
“快快快！都别愣着了！高清！一定要录高清的！”
仿佛被病毒传染，整个办公区，所有刚才还在假装工作的律师、助理、实习生，在这一刻彻底撕掉了伪装。
他们反应过来了！
最初的震惊过后，是排山倒海般的兴奋和幸灾乐祸！
一时间，此起彼伏的手机解锁声、相机快门声、还有压低了嗓门却依旧掩饰不住激动的议论声，彻底引爆了整个空间！
几十部手机的屏幕，在办公室的灯光下亮起，汇成一片闪烁的星海。
每一颗星，都代表着一双闪烁着八卦之火的眼睛。
每一个镜头，都贪婪地记录着眼线女那狼狈到极致的模样。
“妈的，太解气了！真的太解气了！”一个穿着格子衬衫的法务助理，一边录像一边咬牙切齿地低吼，“上个月我妈来给我送饭，就因为穿得朴素了点，被这个女人当着所有人的面嘲讽是乡下来的，老子忍这口气忍了一个多月了！”
他旁边的同事用力点头，脸上是同样的快意。
“谁说不是呢！她仗着自己是白浩律师的堂妹，平时眼睛都长在头顶上！咱们谁没受过她的气？今天总算是恶有恶报了！”
“我跟你们说，这都不算什么！”另一个消息灵通的女律师压低声音，对着身边的人爆料，“我听说上周有个农村来的大爷，想咨询点土地纠纷的法律援助，结果被她指着鼻子骂穷鬼，直接给轰出去了！当时大爷那眼神，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我靠！还有这事儿？这娘们也太不是东西了吧！”
“所以说，今天这出，叫什么？这就叫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看她以后还怎么嚣张！”
这些平日里被压抑的怨气，此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化作一句句尖锐的“锐评”，毫不留情地扎向那两个前台。
“绝了！兄弟们，我宣布，从今天起，这位帅哥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大哥！这逼装的，简直是教科书级别的！”一个刚毕业的实习生，看着陈正宇的眼神里，充满了狂热的崇拜。
“什么叫神豪？这就叫神豪！用钱打脸算什么本事？用钱让你跪下唱征服，这才是艺术！行为艺术！”
“你们快看那胖子的表情，脸都绿了，跟中毒了似的，哈哈哈，笑死我了！”
“我得赶紧把这段发我朋友圈，标题我都想好了——《论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别发朋友圈啊！发抖音！这绝对能上热门！说不定咱们律所还能火一把呢！”
议论声，嘲笑声，拍摄声，汇成了一场喧嚣的狂欢。
这场狂欢，建立在一个女人的极致痛苦和羞辱之上。
而这场狂欢的缔造者，陈正宇，从始至终，连眼皮都没有多眨一下。
他的内心，没有丝毫波澜。
前世的种种，早已让他明白，对付这种趋炎附势、狗眼看人低的货色，任何言语上的回击都是苍白的。
唯有将她们引以为傲的东西，狠狠地踩在脚下，再用她们最鄙夷的方式，碾碎她们的尊严。
这，才是最深刻的教训。
他要的，不是一句简单的道歉。
而是她们一辈子都无法磨灭的心理阴影。
一曲唱罢，眼线女用尽全身力气，从地上爬了起来。
她用怨毒到极点的眼神，狠狠地剜了一眼陈正宇，又扫视了一圈周围那些拿着手机拍摄的同事。
然后，她一把拉起还在发抖的胖前台，就想转身冲进厕所，去处理自己脸上那已经花了的妆容。
然而，她们刚迈出一步，陈正宇那恶魔般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等一下。”
“我让你们走了吗？”
两人的身体猛地一僵。
陈正宇缓步走到她们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那两张充满屈辱和怨恨的脸。
“唱歌，只是履行赌约。”
“但你们从我进门开始，就对我百般羞辱，狗眼看人低。”
“这件事，是不是也该有个说法？”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不给我一个满意的道歉，这五十万，我还是要去对面送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