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带着浓重臊臭穿透柴草的缝隙，劈头盖脸地淋了下来。
那一瞬间，苏清瑶浑身僵硬，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死死咬住嘴唇，才没有当场呕出来。
旁边的苏清婉更是剧烈地颤抖起来，眼泪混着污秽的尿液，但她竟也硬生生忍住了，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李三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额头上青筋暴起，眼中杀机一闪而逝，若非苏清瑶及时用眼神死死按住他，他恐怕已经暴起杀人了。
这无疑是他们人生中最漫长、最屈辱的几十秒。
直到周莽离开脚步声彻底消失在通道尽头，确认周围再无声响，三人才像虚脱了一样，从恶臭熏天的柴火堆里挣扎着爬出来。
“呕……”苏清婉终于忍不住，扶着墙干呕起来，脸色惨白。
苏清瑶的脸色也难看至极，但她强忍着不适，快速抹掉脸上的污渍，眼神锐利如刀：“这笔账，给他记下了！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我们得快走！”
李三沉默地点头，他脱下外面那件沾湿最严重的外衫，嫌弃地扔在一边，眼神里的冰冷尚未完全褪去。
三人不敢再走大路，循着伙房侧面的一个小门溜了出去。
外面是一个简陋的后院，堆满了杂物和泔水桶，气味同样难闻，但至少比他们身上的味道好上一些。
远处前寨的方向人声鼎沸，火把晃动，显然正在大规模搜查。
“这边。”苏清瑶观察了一下地形，指向一条通往山寨后方、看起来少有人迹的小路，“他们注意力在前寨，后院防卫必定空虚，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他们猫着腰，借着阴影和杂物的掩护，快速向后山移动。
二当家赵二踏入喧闹的大厅，目光如鹰隼般扫过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几个人。
“老大，找我来什么事？”赵二走到虎皮大椅旁
“老二，这几个人鬼鬼祟祟，在我们寨子附近徘徊，被几个弟兄把人给抓回来了。今天不是劫了一个商队吗？这是不是他们的救兵？”山贼老大严肃的说道
赵二蹲下身，捏住其中一人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那人眼中满是惊恐，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话。
“说！干什么的？为什么在我们山寨徘徊？”赵二声音冰冷，带着杀气。
“饶……饶命啊，好汉爷！”另一个稍微年长的俘虏带着哭腔喊道，“我们……我们就是北边逃难过来的，家乡遭了旱灾，活不下去了，想进山找条活路，绝……绝无恶意啊！”
“找活路找到我的寨子眼皮底下了？”赵二冷哼一声，显然不信。
直接拿刀插入一个人的腿上，“啊……”
凄厉的惨叫声在大厅里回荡，被刺伤大腿的流民疼得浑身痉挛，鲜血瞬间染红了破烂的裤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