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名“病人”的名字,赫然便是——阿德里安·格雷。
“这是‘董事会’的手笔。”槐柏韵的声音,冰冷得像一块寒铁,“他们抹去了阿德里安·格雷存在过的所有痕迹。也等于间接地抹去了秀秀那段,被囚禁的,最痛苦的记忆。”
“表面上看这是一种‘善后’。但实际上,”槐柏韵死死地盯着顾念,“这是一种最高明的心理暗示。他们在告诉我们,他们随时可以,让任何一个人,从这个世界上‘合理地’消失。”
“而我怀疑,”槐柏韵将卫星地图放大到了那片被标记为“坠机地点”的广袤的冰川区,“这场‘空难’,本身就是一个陷阱。他们真正的目的,是想利用这架飞机的残骸和那具‘失踪’的尸体,将某个他们想要清理的重要目标引到那里去。”
“比如……”
他没有把话说完。
但顾念已经明白了。
比如某个侥幸逃脱的,“组织”的前顶尖杀手。
一个同样对“教授”恨之入骨,并且掌握着大量秘密的女人。
——林薇。
“董事会”竟然想用这种方式,将林薇这个最后的“污点”也一并“清算”掉。
“在我去参加峰会的这段时间,”槐柏韵看着顾念一字一顿地说道,“临渊市和秀秀的安全就全权交给你了。我相信,以玉槐居现在的防御和你的能力,足以应付任何突发状况。”
“我只有一个要求。”
“不要节外生枝。”
……
槐柏韵最终还是走了。
他带着陈博和一支最精锐的团队,登上了前往瑞士的飞机。玉槐居的防御和顾念的安全则交给了周毅和他的人进行外部的协同。
整个玉槐居进入了一种外松内紧的高度戒备状态。
而顾念则陷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内心的挣扎。
他看着那片位于阿尔卑斯山深处的冰冷的无人区。
他知道,那可能是一个能彻底终结林薇这个心腹大患的绝佳的机会。
但他更知道,槐柏韵的叮嘱是对的。
他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守护槐稚秀,守护这座失去了主心骨的“家”。
他不能再冒任何风险了。
然而就在他做出决定的第二天晚上。
凌风的一通加密电话,却彻底地打乱了他所有的部署。
“小子,”凌风的声音,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焦急与凝重,“出大事了。”
“槐柏韵失联了。”
“他乘坐的飞机在抵达瑞士上空后偏离了预定航线。现在它正朝着一个我们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方向飞去。”
凌风将一张实时更新的航线图传到了顾念的电脑上。
顾念看着那条诡异的不断延伸的红色航线。
它的终点赫然便是——
——那片因为“空难”而被封锁的马特洪峰的无人冰川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