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季能做天下之主?
在他的脑子里的刘季还是前几天在街上跟商贩当众打架,然后找他打小报告,让给上官说说好话别往上报的样子。
他再回头看看自己身后,那个仅仅站在那里,就有一个子帝王气的嬴政,两种截然不同的领袖气质,让他一时间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就在这时,光芒再起。
当先一人,身形高大,面容古朴,身穿一身深衣,头戴儒冠。
正是万世师表,孔子。
孔子对眼前的景象并不陌生,他平静地对着众人微微稽首,算是打了招呼。
而他身后的弟子们,则是第一次踏足这片后世。
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弟子,正瞪大眼睛,指着停在边上的汽车,大声嚷嚷:“老师!这就是你提到的能自己跑的铁车吗?”
此人正是子路。
“子路!休得无礼!”孔子提醒一声。
“仲由,静心。”颜回在他身边轻声劝道,他面色虽然也充满惊奇,但更多的是在观察和思考。
他看着车看着楼,看着人们身上简洁的衣物,看到男女并肩而行,毫无避讳,眼中充满了对这个全新世界的探究。
子贡、冉有、宰予、闵子骞……十位孔门弟子,每一位的反应都各不相同。
冉有在估算建造那座楼需要多少人力物力;而擅长农事的冉耕,则被远处花坛里经过精心修剪和培育的观赏植物吸引,蹲下身子,仔细研究着土壤和花卉的品种。
他们就像一群第一次进城的好奇宝宝,但每一个好奇的背后,都带着自身领域的专业视角。
颜回走到孔子身边,轻声问道,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此地之人,衣着简便,男女同行,高楼广厦,器物自行……礼何在?乐何存?”
他看到的世界,物质极度发达,但似乎与他们所追求的礼乐之治相去甚远。
孔子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颜回啊,这便是我等需要来此学习的缘由。”
“你看楼,能容纳数百人安居;你看那铁车,能日行千里;你看那田间,有高产之粮。这些,都是能让百姓安居乐业的力。”
“我等之仁与礼,若不能让百姓吃饱穿暖,终究是空中楼阁。“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那些帝王将相,声音变得沉重:“况且,当礼崩乐坏之时,唯有力量,才能守护文明的火种。我等儒者,不仅要懂得治世,更要懂得强国!”
这番话,不仅是说给弟子们听,也是说给在场所有人听。
韩安国和公孙弘等汉朝儒生,听到孔子这番话,如遭雷击。
强国?力量?
这与他们所理解的用仁义道德去教化君王和百姓的儒学,似乎……有些不一样?
他们一直以为,儒家的核心是内圣外王,是以德服人。
可如今,祖师爷却亲口说,脱离了力量的仁与礼,是空中楼阁。
韩安国的嘴唇动了动,想上前请教,但看到孔子那肃穆的神情,又把话咽了回去。
周墨看着这一幕,心里暗自点头。
孔子果然是圣人,一针见血。
他想要的就是这,免得再走上儒学限制思想限制发展的老路。
还没等众人从孔子的新儒学宣言中回过神来,新的光芒再次亮起,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