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看周墨的崇拜,又加深了一层。
解决了卫生问题,周墨又把主意打到了农具上。
他把村里唯一的铁匠和几个木匠叫到跟前。
“你们现在用的锄头,太费力了。”周墨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个简陋的图样,“看,把锄头的头做得窄一点,长一点,装上长柄,利用这个……”
他想说杠杆原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利用这个巧劲,挖地会省很多力气。”
铁匠和木匠研究了半天,将信将疑。
“仙师,这……能行吗?”
“照我说的做。”
两天后,一把造型古怪的新式长柄锄头诞生了。
一个年轻力壮的村民试用了一下,只是一锄下去,翻开的泥土就比以前深了一倍,而且确实省力不少。
围观的村民发出一阵惊呼。
“仙师神人也!”
“跟着仙师,不怕没饭吃!”
周墨没有停下。
“你,专门做这个木头柄。你,专门打这个铁头。然后拿到这里,让这几个人,专门把它们装起来。”他对着几个工匠,开始分配任务。
“分开做?”工匠们都愣了。
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手艺,都是一个师傅从头做到尾。
“对,分开做,流水作业!”周墨脱口而出。
没人听得懂“流水作业”是什么意思,但他们还是照做了。
结果,一天下来,原本一天只能打造两三把锄头的效率,暴增到了十几把。
工匠们看着一排崭新的农具,手都在抖。
这个小小的山村,在周墨这个二把刀工程师的指挥下,开始了一场原始而粗糙的变革。
除了这些,周墨还开办了一个扫盲班。
老师是他,学生是村里所有十岁以下的孩子,丫蛋也在其中。
没有纸笔,他就用平整的沙地当黑板,用树枝当笔。
“一,二,三……”
“一加一,等于二。”
他教他们最简单的数字,最基础的算术。
让他们知道,自己种了多少地,能收多少粮食,而不是一笔糊涂账。
大人们在干完活后,也常常会围在旁边,好奇地听着。
当丫蛋第一次用树枝,在地上歪歪扭扭地写出自己的名字时,这个瘦小的女孩,哭了。
周墨成为了这个村庄绝对的核心,实际的管理者和精神支柱。
他的话,就是律法。
他给这个绝望的时代,这个被遗忘的角落,带来了一丝微弱的,属于未来的秩序之光。
随着村子的日子一天天好起来,村民们的感激之情也日益浓厚。
周墨胸口的那枚玉环,在他不曾察觉的时候,会吸收这些最纯粹的情感。
偶尔,在寂静的深夜,玉环会散发出一丝极其微弱的温热。
周墨只当是自己的错觉,他太累了,每天脑子里想的都是堆肥、育种、烧砖、防御……根本没精力去关注这些细节。
他只想活下去,活得好一点。
这天晚上,他给孩子们讲完九九乘法表,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茅屋,几乎是沾到草席就睡着了。
睡梦中,他好像听到了一些声音。
周墨猛地一个激灵,想要醒来,身体却沉重得动弹不得。
胸口的位置,爆发出了一股炙热能量,那热量透过衣服,灼烧着他的皮肤。
下一秒,一道刺目的白光照亮了整个茅草屋。
“啪”的一声轻响。
绳索断了。
而那枚炙热的玉环,挣脱了束缚,在白光和周墨消失的最后一瞬,掉落在茅屋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