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总监，你太紧张了。”
就在丁真左右为难之际，吴边再次开口了。
“你是在保护他，还是在囚禁他？”
“你是在塑造一个‘神’，还是在扼杀一个‘人’？”
杜鹃听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
“丁真之所以是丁真，不是因为他从不犯错，从不抽烟，永远保持微笑。”吴边向前一步，逼近杜鹃。
“是因为他的真实，他的质朴，他骨子里那份，属于康巴汉子的自由和野性。”
“你把他保护得太好了，好到快要把他变成一个没有灵魂。”
“你觉得，这样观众们还会喜欢多久？”
杜鹃何尝不知道，吴边说的都是对的。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丁真正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被“偶像”这个身份所消耗。
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模式化。
他眼里的光，越来越黯淡。
她也想让他休息，想让他变回以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年。
可是，她不能。
她的身后，是公司，是资本，是整个理塘的文旅产业。
她停不下来。
丁真，也停不下来。
“你懂什么？”杜鹃的声音，有些沙哑，“你以为，这一切，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吗？”
“是不简单。”吴边点了点头，他看了一眼被这场争吵，惊得有些不安的白马“珍珠”。
然后，他话锋一转，对着杜鹃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所以，我才想跟杜总监你，玩一个游戏。”
“什么游戏？”杜鹃下意识地问道。
吴边没有回答她，而是转身看向了扎西村长。
扎西村长，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们身边。
“扎西村长，您觉得，真的马和村里其他小伙子的马，哪个跑得更快？”
扎西村长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吴边的意图。
他看了一眼杜鹃，又看了一眼丁真，然后挺直了腰板，用洪亮的声音说道：
“这可说不准！”
“我们康巴汉子，个个都是好骑手！不拉出来，真刀真枪地跑一场，谁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赛马王子’！”
扎西村长的话，掷地有声。
周围的游客，听得是热血沸腾。
“赛马！赛马！”
“对！来一场真正的赛马！”
人群中，不知是谁，开始起哄。
气氛，瞬间被点燃了。
杜鹃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她看着吴边，看着扎西村长，看着周围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游客。
她知道，自己掉进了一个吴边精心为她准备好的阳谋里。
就在这时，吴边走到了她的面前，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轻声说道：
“杜总监，你看，民心所向。”
“不如，我们就顺应民意，办一场纯公益的传统赛马大会。”
“就当是，为村里的希望小学募捐。”
“你觉得，这个提议，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