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下去，全体人员，不要干涉。让他们……站着吧。”
说完，他迈开步子，朝着办公室的大门走去。
“何局！您要去哪？”老张急忙问道。
何立行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
“我去，见见信任我的人民。”
何立行一个人，从大楼里走了出来。
走到了那群人群面前。
他看着眼前充满了期盼的脸。
他也看到了站在人群后方，冲着他露出一个灿烂笑容的吴边。
一瞬间，他什么都明白了。
他没有说话。
只是默默地站直了身体。
然后，对着眼前这上百名丰都百姓。
抬起右手。
敬了一个，标准的人民警察的礼。
阳光，洒在他的肩章上熠熠生辉。
“敬礼！”
人群中，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
紧接着那些普通的市民，都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用他们自己的方式，向何立行，回以最崇高的敬意。
整个场面，没有一句对话，却胜过千言万语。
何立行放下手，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
但最终，只是对着众人再次，深深地鞠了一躬。
然后，他转过身重新走回了公安局大楼。
人群，也在这时散去。
他们知道，他们要等的那句话，已经等到了。
……
当天晚上。
吴边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喂，是吴边同志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何立行。
“何局长，您好。”
“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想，跟你单独聊聊。”何立行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但很平静。
“有时间，您说地点。”
“城南老马巷，‘不语’茶馆。你知道吗？”
“知道。”
“半个小时后，我等你。”
说完，何立行便挂断了电话。
吴边拿着手机，若有所思。
“不语”茶馆，是丰都城里，一家非常低调的老茶馆。
据说，老板是个退隐的江湖人。
何立行选择在那里见面，显然，是不想在任何官方的场合，进行这次谈话。
半个小时后，吴边独自一人，来到了“不语”茶馆。
茶馆里，灯光昏暗，客人不多，三三两两地坐着，低声交谈。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茶香和水烟味。
吴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卡座里的何立行。
他脱下了警服，换上了一身普通的夹克，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中年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