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胜将速度提升到极致,身影在遍布残骸与沟壑的猩红大地上疾驰,耳边是呼啸而过的、带着铁锈与血腥味的风声。他必须尽快找到巫凡和阿洛,在这片完全陌生且充满敌意的战场上,落单意味着极大的危险。
他一边奔跑,一边全力释放感知,捕捉着空气中可能残留的、属于巫凡和阿洛的微弱气息,同时警惕地观察着四周。这片古战场广袤得令人绝望,除了他们刚才遭遇的那队士兵,远处还有更多晃动的身影,以及隐约传来的厮杀声、号角声,表明这里正在进行着一场规模浩大的战争。
幸运的是,或许是因为战场太过混乱,也或许是因为陈胜展现出的实力让那队士兵有所忌惮,他们并没有立刻追上来。
奔跑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穿过一片插满断箭、如同刺猬般的矮坡后,陈胜锐利的目光猛地锁定在前方一片相对低洼的、由几辆倾覆的青铜战车和巨大兽骨构成的残骸堆中。那里,有极其微弱的能量波动和……熟悉的呼吸声!
“巫凡!阿洛!”陈胜压低声音呼唤,身形一闪,便已来到残骸堆旁。
“陈胜!”残骸缝隙中传来巫凡带着哭腔的、如释重负的回应。她和阿洛正紧紧蜷缩在一辆倾覆战车形成的狭小空间里,脸色苍白,惊魂未定。阿洛怀里的灰毛警惕地探出头,看到是陈胜,才“吱”地叫了一声。而她衣领处,那只暗金色幼龙也睁开了熔金般的眸子,懒洋洋地瞥了陈胜一眼,又闭上了,似乎对外界的纷扰并不太在意。
“你没事吧?”巫凡急忙问道,她看到陈胜手臂上被铁链勒出的血痕和破碎的魇鳞。
“皮外伤。”陈胜摆摆手,目光扫过四周,眉头紧锁,“这里不能久留,刚才那队士兵很可能呼叫了援兵。我们必须立刻离开,找个更安全的地方。”
“可是……我们去哪儿?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巫凡的声音充满了迷茫和恐惧。眼前的战场真实得可怕,每一口呼吸都带着血腥,让她胃里翻江倒海。
阿洛也紧紧抱着膝盖,小身子微微发抖,这片土地散发出的浓烈死亡气息让她非常不舒服。
陈胜沉默了一下,他也不知道答案。但他知道,停下就是等死。
“跟着我,往战场边缘走,或者找看起来不那么激烈交战的地方。”他沉声道,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思路,“注意隐蔽,避开任何穿着甲胄的人。”
他示意两人跟上,自己则再次充当先锋,利用地形和残骸的掩护,小心翼翼地向着他判断中可能属于战场侧翼的方向移动。
一路上,他们看到了更多触目惊心的景象。堆积如山的尸体(有人类,也有更多形态怪异的非人种族),破碎的战争器械燃烧着余烬,天空中偶尔有巨大的、形似蝙蝠却长着骨翼的怪物飞过,发出刺耳的尖啸。整个战场如同一台巨大的、吞噬生命的绞肉机。
有几次,他们险些与巡逻的小队或正在厮杀的双方撞个正着,都靠着陈胜超常的感知和敏捷的身手险险避开。幼龙似乎能本能地感知到远处的强大威胁,在遇到某些气息特别凶戾的区域时,它会提前发出细微的警告性的低吟,让陈胜及时改变方向。
然而,这片战场的危险远不止于明处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