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声音嘶哑而低沉,仿佛被砂纸磨砺过一般,他艰难地从怀中取出一块与陈胜手中几乎一模一样的千机格碎片,缓缓说道:“墨九是我师兄。”
陈胜的眉头微微一皱,他凝视着男人手中的碎片,那上面的纹路和他自己的碎片如出一辙,显然是同一件物品的残片。
男人继续说道:“我叫墨沧,是墨家三百年来最后的守碑人。”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无法言说的沉重和沧桑。
陈胜的目光落在墨沧脸上,那纵横交错的伤疤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狰狞,宛如干涸的河床,记录着他所经历的风风雨雨。
墨沧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种决然和坚定:“‘沧’字取自祖师遗训‘墨染沧溟’——墨家子弟当如一滴墨入海,纵使天地倾覆,传承不灭。”
陈胜静静地听着,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墨沧手中的千机格碎片。那碎片在烛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奇异的光泽,仿佛在诉说着它背后的故事和秘密。
陈胜缓缓地从怀中取出自己的千机格碎片,与墨沧手中的残片相对。当两块残片靠近时,它们竟然在空气中微微震颤起来,发出一阵低沉的共鸣声,仿佛是两个失散已久的灵魂在相互呼应。
“这是……”陈胜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碎片之间似乎有一种奇异的吸力在相互作用。
墨沧的指尖轻柔地抚摸过碎片的边缘,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便是原版千机格的特性。”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陈胜凝视着那两块碎片,心中暗自思忖。他想起了墨九铁匠铺里那些精巧的工具,每一件都仿佛是一件艺术品,而现在他终于明白了,千机格的本质或许并非仅仅是一件工具那么简单。
“所以千机格本质上只是……工具?”陈胜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疑惑。
墨沧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是,也不是。”他将两块碎片并排放在桌上,继续解释道,“祖师认为,真正的‘道’就隐藏在最朴实的技艺之中。可惜的是,后人往往只看到了神兵利器的威力,却忽略了其中蕴含的深意。”
陈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正想继续追问,突然间,窗外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仿佛有人正小心翼翼地靠近。墨沧的眼神一凛,迅速收起碎片,低声说道:“有人来了。”
陈胜见状,毫不犹豫地吹灭了蜡烛,瞬间房间陷入一片黑暗。就在蜡烛熄灭的一刹那,三枚淬毒的银针如闪电般穿透窗纸,径直钉在床柱上,发出轻微的“噗噗”声。
借着微弱的月光,陈胜隐约看到院墙上闪过几道黑影,速度快如鬼魅,显然是训练有素的高手。他心头一紧,低声对墨沧说道:“是凌霄玉尘的影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