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礼勿视......”陈胜以手掩面,却从指缝间瞥见下一页的“荷承玉露”。这次竟是女子反客为主,石榴裙铺展如霞,臂间金钏随着动作滑落至肘部,画师连她足尖绷紧的细节都描绘得淋漓尽致。
山风忽然掀起下一页,露出“双鹤交颈”的构图。陈胜倒吸一口凉气,画中二人青丝缠绕如同结发,案上博山炉升起袅袅青烟,连屏风上画着的春宫图里还有更小的春宫图——这层层嵌套的笔法,分明是出自名家手笔!
“啧!怪不得老头那么爱去花楼呢,原来这里面有这么多花样啊!”陈胜一边看着春宫图,一边念叨着他的师傅林虚子,“也不知道那老头现在在什么地方潇洒!”
就在这时,正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喝着花酒的林虚子,突然毫无征兆地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这一天,太阳刚刚升起,天边泛起了鱼肚白。陈胜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他昨晚看了半夜的春宫图,现在感觉有些萎靡不振。
“哎呀!这可不行!”陈胜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状态很不好,他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此书乱我道心!!我怎么能这样堕落下去?我可是立志要修习长生的男人!”
陈胜越想越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他猛地站起身来,一把将那本春宫图扔到了地上,仿佛那是一个邪恶的东西。
“不行不行!”陈胜看着地上的春宫图,心里有些纠结,“这本书也没有什么错,是我自己定力不够……”
犹豫了一下,陈胜还是弯腰捡起了春宫图,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回了包袱里。
“好了,赶路要紧!”陈胜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然后背起包袱,继续踏上了他的旅程。
这一路上,陈胜风餐露宿,已经走了好几个月。他路过了三座小城,每一座城市都有它独特的风景和故事。
终于,在这一天,陈胜远远地望见了一座雄伟的城市。这座城从远处望去,像一尊横卧在大地上的青铜巨鼎,青灰色的城墙高逾十丈,每一块巨石都严丝合缝地咬合在一起,刻满古老的均衡符文。
城头的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隐约可以看到甲士们手持长戈,笔直地站立着。几座角楼突兀地刺向天空,飞檐上的铜铃随风晃动,发出清脆的声音,只是因为距离太远,陈胜听不见那声响。
环绕着城墙的护城河像一条银带,水面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粼粼波光。城门处,车马如蚁,人流如织,远远望去,只见黑压压的一片,人们在缓慢地蠕动着。
随着陈胜逐渐靠近这座城池,他终于看清了城门上方的三个大字——“晷渊城”。
当陈胜牵着吉量踏入晷渊城的那一刻,他原本以为会被城市的喧嚣所淹没,但实际情况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这里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种喧闹的市井气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肃穆的秩序感。
城门洞内,阳光从上方斜切而下,形成了一道笔直的金线,将他脚下的青石地砖整齐地一分为二。而在他的身后,城门的阴影中隐约可见几盏尚未熄灭的夜灯,灯笼上用墨字写着“亥时归寂”,仿佛在提醒人们那是属于黑夜的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