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依接过油纸包,指尖碰到温热的纸,心里暖融融的。
她把镇魂符和油纸包放进帆布包,摸了摸口袋里的怀表和钥匙,对众人说:
“我去房间待一会儿,你们别打扰我,回来给你们说爷爷的话。”
走进木晓棉的卧室,木依把门锁好,坐在床沿上,双手捧着怀表。
老怀表的金属壳带着凉意,她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爷爷的样子 ——
爷爷总爱穿件藏青色的中山装,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笑的时候眼角会皱出两道深纹,每次教她认草药,
都会用粗糙的手指指着叶子,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这个是薄荷,夏天泡水喝,能提神”。
想着想着,怀表突然变得温热,口袋里的钥匙也开始发烫,两道温度交织在一起,像有股力量在拉着她。
眼前的光线慢慢变暗,再睁开眼时,已经站在了一片熟悉的槐树下 ——
这是爷爷生前住的老房子门口的槐树,树干上还留着她小时候刻的 “木依和爷爷”,
只是现在的槐树比记忆里更茂盛,叶子绿得发深,树下摆着一张石桌,
两个石凳,爷爷就坐在石凳上,穿着那件藏青色中山装,手里捧着个搪瓷杯,正笑眯眯地看着她。
“爷爷!”
木依鼻子一酸,快步跑过去,蹲在爷爷面前,像小时候一样,拉着他的衣角,“我好想你。”
爷爷放下搪瓷杯,粗糙的手摸了摸她的头,指尖的温度和生前一样暖:
“傻丫头,想爷爷了就来看看,别总憋着。
我听说你最近遇到麻烦了?两舌鬼,还挺棘手的吧?”
木依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 ——
爷爷在冥界,说不定能看到人间的事。
她赶紧点头,从口袋里掏出钥匙,递到爷爷面前:
“爷爷,你看这个钥匙,最近总发烫,还有这道‘贝’字痕,时隐时现的。
我们困住的两舌鬼,影子上有黑纹,怨气里还有贪气,八爷和阿招都说不对劲,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爷爷接过钥匙,指尖在舌形纹路和 “贝” 字痕上轻轻拂过,钥匙瞬间亮了些,淡红色的光在他掌心晕开。
他盯着钥匙看了几秒,眼神里满是欣慰,又带着点严肃:
“这钥匙认你了,你的守印人能力在慢慢醒。
那‘贝’字痕,以后你自然会明白,现在先不说这个,说说两舌鬼 ——
爷爷年轻的时候,也遇到过类似的。”
“爷爷也遇到过两舌鬼?”
木依眼睛一亮,往爷爷身边凑了凑,“是在村里吗?你当时是怎么处理的?”
“可不是在村里嘛。”
爷爷拿起搪瓷杯,喝了口茶,眼神飘向远处的槐树,像是在回忆往事,
“那时候你还没出生,村里有个张婶,也是爱传闲话,后来被个两舌鬼缠上了 ——
那鬼生前是邻村的,因为传闲话被儿子赶出家门,气死的,死后就爱缠爱传闲话的人。”
他顿了顿,手指在石桌上轻轻敲了敲,声音慢了些:
“张婶被缠上后,天天在村里说闲话,今天说东家偷了西家的鸡,明天说西家的媳妇不孝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