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龙毅以空间之力禁锢的梭形舟船上,独眼壮汉和他的几名手弱肉强食的法则,此刻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再也生不出丝毫反抗之心。
“前……前辈饶命!小的有眼无珠,冲撞了前辈!”独眼壮汉噗通一声跪在甲板上,磕头如捣蒜。他那些手下也纷纷跪倒,连声求饶。
龙毅与青羽落在甲板上,收起威压,但那股无形的压力依旧让这些盗匪喘不过气。
“回答我的问题。”龙毅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们是什么人?蚀灵族又是什么?最近可有其他外来者,尤其是一位名为‘星璃月’的女子出现?”
独眼壮汉不敢隐瞒,连忙竹筒倒豆子般说道:“回前辈,小的们是‘骸骨星带’的猎杀者,靠……靠劫掠过往者和挖掘一些上古遗迹残骸为生。”他有些尴尬地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至于蚀灵族……”提到这个名字,独眼壮汉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恐惧,“它们是这片星陨帝乡的主宰,是虚渊侵蚀下诞生的恐怖族群!它们没有固定形态,像影子,像粘稠的液体,能侵蚀生灵,污染星辰,所过之处,万物归寂!我们这些遗民,只能躲在破碎的星骸和少数几个尚未被完全污染的‘净土’里苟延残喘。”
他喘了口气,继续道:“蚀灵族数量庞大,而且极其强大,据说它们的‘王’和‘祭司’们,拥有堪比上古大能的恐怖力量。它们统治着帝乡大部分区域,尤其是那些保存相对完好的大型大陆残骸,比如前辈你们要去的‘苍骸巨陆’,那里是蚀灵族的一个重要巢穴。”
“外来者……偶尔会有像前辈们这样的强者,通过一些不稳定的空间裂缝或者上古传送阵误入此地。但大多下场凄惨,不是被蚀灵族捕杀,就是被环境同化,或者……被我们这样的人盯上。”独眼壮汉声音越来越低。
“关于‘星璃月’……”他努力回忆着,最终摇了摇头,“小的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不过,大概在二十几年前,确实有过一次比较异常的空间波动,据说有强大的外来者闯入,引来了蚀灵族高层的追击,闹出的动静不小。但具体是谁,结果如何,就不是我们这种底层猎杀者能知道的了。”
龙毅眉头微皱,二十几年?时间似乎对得上母亲离开天穹大陆的时候。看来母亲确实来过,并且引起了蚀灵族的注意。
“你们知道‘星主遗藏’吗?”青羽在一旁开口问道。
“星主遗藏?”独眼壮汉愣了一下,随即苦笑道,“那是流传在遗民中的一个古老传说,据说是一位名为‘星主’的上古大能,在最终决战前留下的传承和宝藏,是对抗虚渊的关键。但无数年来,没人知道它在哪里,甚至很多人都认为那只是个虚无缥缈的传说。蚀灵族似乎也在疯狂寻找它。”
问完了主要问题,龙毅又详细询问了关于“苍骸巨陆”的情况、蚀灵族的分布、以及遗民中可能存在的抵抗势力或相对安全的中立区域。
独眼壮汉知无不言,将所知的一切和盘托出。根据他的描述,星陨帝乡大致分为几个区域:被蚀灵族完全控制的“死寂区”、双方势力交错的“争夺区”、以及遗民和一些特殊存在盘踞的“边缘区”和“未知险地”。
“前……前辈,小的知道的就这么多了,求前辈饶我们一命!”独眼壮汉再次磕头。
龙毅看了他们一眼,这些人在此挣扎求生,虽行劫掠之事,却也情有可原。他抬手一挥,解除了空间禁锢。
“滚吧。若再行不义,必不轻饶。”
独眼壮汉如蒙大赦,连连道谢,带着手下仓皇驾驶着破损的梭形舟船,钻入星辰碎片带消失不见。
得到了初步情报,龙毅和青羽心中更加凝重。星陨帝乡的形势,比他们预想的还要恶劣。蚀灵族是明确的敌人,而且极其强大。母亲的下落与星主遗藏,都指向了危险重重的“苍骸巨陆”。
“看来,这苍骸巨陆,是必须去一趟了。”龙毅望向那块巨大的暗红色大陆。
“龙潭虎穴,亦要闯一闯。”青羽抚摸着皇极惊世剑,剑身发出轻微的嗡鸣,似乎在渴望战斗。
两人不再耽搁,收敛气息,化作两道不易察觉的流光,朝着苍骸巨陆的方向小心翼翼飞去。
越是靠近,越是能感受到这块大陆的庞大与死寂。大陆表面覆盖着暗红色的、仿佛凝固血液般的岩石和沙土,几乎看不到任何植被。扭曲的山脉如同巨兽的骨骼,狰狞地刺向暗红色的天空。空气中弥漫的虚渊侵蚀气息也越发浓郁,甚至形成了一种无形的阻力,排斥着一切非虚渊的生命体。
大陆的边缘,有许多巨大的、如同伤口般的裂谷和坑洞,深不见底,散发着不祥的气息。一些地方,还能看到蚀灵族活动的痕迹——比如被某种粘稠黑色物质覆盖的营地废墟,或者一些游荡的、形态扭曲的低级蚀灵兽。
龙毅凭借混沌星域对能量的敏锐感知,避开了几处明显的蚀灵族巡逻队和能量监测点,选择了一处相对隐蔽的、由两座扭曲山峰形成的峡谷作为登陆点。
踏入苍骸巨陆的土地,一股沉重的压力瞬间加持在两人身上。这里的重力异常,而且天地法则充斥着腐朽与死寂,对非虚渊体系的修炼者压制极大。龙毅的混沌星域运转起来都感到了一丝滞涩,青羽的剑意也受到了无形的削弱。
“好诡异的法则压制。”青羽眉头紧锁,“在这里,我们的实力恐怕只能发挥出七八成。”
“不仅如此,我们的生机在这里如同黑夜中的明灯,很容易被蚀灵族察觉。”龙毅感应着周围环境,“必须尽快找到母亲可能留下的线索,或者关于星主遗藏的踪迹。”
两人隐匿身形,沿着峡谷向内潜行。根据那猎杀者的供词,苍骸巨陆的核心区域是蚀灵族的重地,而一些上古遗迹,则可能分布在相对边缘但险要的地方。
在死寂的峡谷中穿行了许久,除了偶尔遇到一些弱小的、凭借本能行动的蚀灵兽外,并无太多发现。就在他们考虑是否要冒险前往更深处时,龙毅怀中的星钥,再次传来了异动!
这一次,并非指向大陆核心,而是指向了峡谷一侧的崖壁!
龙毅心中一动,与青羽来到那处崖壁前。崖壁看起来与其他地方并无不同,布满了风蚀的孔洞和暗红色的苔藓状物质。
但星钥的感应却异常清晰。龙毅伸出手,触摸着冰冷的岩壁,混沌之力缓缓渗透进去。
嗡!
岩壁之上,突然亮起了点点微弱的、如同月光般清冷皎洁的符文!这些符文组成一个残缺的、仅容一人通过的隐匿阵法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