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默那蕴含着“存在”之光与新生“道标”气息的一剑,如同投入绝对死寂中的第一缕异样涟漪。它并未爆发出毁天灭地的能量,却触动了那黑暗立方体,或者说,触动了终焉意志锚定于此的某种……根本性的东西。
“这是……什么?”终焉面孔那万年不变的冰冷意念中,首次出现了一丝清晰的、可以被称之为“疑惑”的波动。
它不理解。它所代表的,是“无”,是“终结”,是万物存在的对立面。任何秩序、能量、乃至法则,在它面前都应被同化、归于寂静。然而,程默这一剑中蕴含的,并非更强的秩序,也非对抗的混乱,而是一种……仿佛比“存在”本身更加本源的……“定义存在”的意志!
就像是寂静本身,遇到了一个敢于“定义寂静为另一种声音”的疯子!
黑暗立方体的旋转,因这一丝无法理解的“意外”而出现了极其短暂的、细微的迟滞。
对程默而言,这迟滞,便是机会!是生死之间,唯一的缝隙!
“就是现在!!”
他强忍着身体与神魂几乎要崩溃的剧痛,将丹田内那刚刚经历过毁灭与重生、变得更加坚韧与玄奥的混沌星璇,催动到了极致!
灰白色的星璇之力不再试图去对抗、去净化那终焉之力,而是转化为一种更加宏观、更加根本的“场”——一种“存在即为合理,演化自有其道”的内景宇宙力场!
这股力场以程默为中心,猛然扩张开来,并非去攻击黑暗立方体,而是……强行在这片被“终焉”定义的绝对死寂区域中,“定义”出一小块属于他自己的、允许“存在”与“演化”的临时领域!
这领域极其微小,仅仅覆盖了程默周身丈许范围,且极不稳定,如同狂风暴雨中的烛火,随时可能被周围的“无”所吞没。
但,已经足够!
在这片“存在领域”内,程默的力量不再被压制、被同化!他手中那原本光芒黯淡的星璇之剑,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炽烈光芒!这一次,剑光之中,清晰地映照出了混沌开辟、星辰诞生、文明兴起的景象,仿佛一段微缩的宇宙史诗!
“破——!”
程默倾尽所有,将这一剑,顺着那黑暗立方体迟滞的瞬间,沿着之前刺入的轨迹,狠狠地向内推进!
嗤——!
仿佛烧红的铁棍插入冰层。
黑暗立方体表面,以剑尖为中心,浮现出无数细密的、散发着灰白光芒的裂纹!那终焉面孔也随之扭曲、模糊,冰冷的意念中透出难以置信的惊怒!
“蝼蚁……安敢……”
它试图调动更多的力量,抹除这讨厌的“存在领域”和那该死的“道标”。
然而,程默这一剑引动的,不仅仅是自身的力量。下方,一直拼死抵抗两名合体守卫、并时刻关注着上方战局的苏婉清、星澜少主等人,也抓住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全力攻击祭坛!支援程司主!”星澜少主嘶声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