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低徊”计划，如同其名，并非雷霆万钧的正面强攻，而是如同无声的潮水，悄然蔓延。
最初的异状，发生在一处位于天枢星域边缘、刚刚部署了标准版“净世灵域”的资源前哨站。站内的修士并无激烈战斗的痕迹，但他们的行为却开始变得古怪、偏执。有人开始无端怀疑同伴，有人在静修中突然失控攻击阵法，更有人开始痴迷于研究一些禁忌的、充满混乱意味的古老符号。
当盟约巡查队发现异常时，整个前哨站已近乎瘫痪，修士们神魂受损，道基动摇，那座“净世灵域”的光芒也变得黯淡不稳，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持续污染。
紧接着，类似的情况开始在更多地方零星出现。并非所有据点都失守，但那种无声无息间从内部瓦解的方式，令人防不胜防。即便是部署了“净世灵域”的区域，也只能延缓，而无法完全阻止这种侵蚀。
更令人不安的是，一些盟约内部的中低层人员，也开始出现性情大变、理念偏激的情况。他们并非被噬界族控制，而是自身的认知和信念，在不知不觉中被扭曲，变得充满攻击性，甚至开始质疑盟约高层的决策，尤其是对程默和星火司投入大量资源的行为，产生了强烈的抵触。
“是‘低语’！它们在改变策略，进行更隐蔽、更持久的认知污染！”星澜少主在盟约之殿的紧急会议上，脸色难看地得出结论。
“我们的‘净世灵域’能净化能量层面的侵蚀，但对于这种直接作用于思维、信念层面的扭曲，效果有限。”一位擅长神魂之道的长老叹息道。
“必须找出源头！这种规模的认知污染，绝非自然散发，必然有‘放大器’或者‘源头’潜伏在星域内部！”星无极目光锐利，扫过在场众人。
怀疑的阴影，开始在一些人心中滋生。难道盟约内部……出现了叛徒？或者被渗透了？
压力，无形中传导到了星火司。
程默站在星火司的中央法阵控制核心前，看着光幕上不断跳动的、来自各处的异常报告，眉头紧锁。他能感觉到，一种极其隐晦、却又无孔不入的混乱意念，如同弥漫在空气中的毒素，正在缓慢而坚定地侵蚀着这片星域的“秩序根基”。
他的涅盘星火对这股力量有着本能的排斥与净化效果，但范围有限，无法覆盖整个星域。
“它们在攻击我们的‘信任’与‘团结’。”程默沉声道，“比起直接的毁灭，让秩序从内部瓦解，或许更符合‘终焉’的趣味。”
林萧快步走来，神色凝重：“程兄，调查有初步结果了。所有出现异常的区域，其人员在过去一段时间内，都接触过一种……来自‘古遗迹商会’流通的、据说能‘启迪智慧、加速悟道’的‘清心玉露’！”
“古遗迹商会？”程默目光一凝。这是一个在盟约内规模不小的商业组织，以发掘、贩卖各种上古遗迹中的物品闻名，背景复杂，与许多种族都有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