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不算太响、类似枪声的爆炸,一个圆柱形的金属罐从地面弹起,紧接着在约一米的高度猛烈爆炸!200克tNt的威力瞬间释放,无数预制的破片和钢珠呈扇形向下横扫周围十余米的范围!
“唏津津——!”战马凄厉痛苦的悲鸣瞬间划破夜空!踩中S.i.35跳跃贝蒂的那匹马腹部、胸部被炸出无数血洞,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前腿几乎被炸断,哀嚎着扑倒在地,背上的骑兵被狠狠甩出,撞在坚硬的路面上,生死不知。但这仅仅是地狱开幕的序曲!
“砰!”“砰!”“砰!”“砰!”
接二连三的跳跃贝蒂被触发了!这些致命的跳雷不断跃起、爆炸,三百六十颗钢珠每一颗都如同死神的请柬,无情地射入人马的身体!噗噗噗——钢珠嵌入肉体、击穿骨骼、打烂内脏的声音密集得令人头皮发麻。刹那间,太汾公路这段区域人仰马翻,鲜血四溅!受伤未死的士兵和战马发出撕心裂肺的痛苦嘶吼,失去主人的战马惊惶乱窜,又引爆了更多地雷。队伍前方陷入一片极度混乱和恐慌。
“地雷!有地雷!停止前进!快停下!”伪蒙军的军官声嘶力竭地呐喊,声音中充满了恐惧。
然而,高速冲锋的骑兵队伍,尤其是缺乏严格训练的伪军,岂是说停就能停下的?巨大的惯性使得后面的骑兵根本收不住马速,猛烈地撞上前方倒毙的人马尸体,或者为了躲避而本能地拉紧缰绳冲向路面两侧,结果又触发了更多的、埋设更隐蔽的S.i.42木盒雷!
“轰!”“轰!”
木盒雷的爆炸声相对沉闷,但威力集中。专门用于破坏履带、车轮的它,对付马腿更是效果显着。一匹匹战马被炸断腿脚,惨叫着翻滚倒地,成为了后续队伍无法逾越的障碍。爆炸声此起彼伏,钢珠呼啸,破片横飞,太汾公路大王村至南堰镇段仿佛瞬间变成了血肉磨坊。残肢断臂和内脏碎片挂在路旁干枯的灌木枝上,温热的鲜血汩汩流淌,将黄土路面浸染成了诡异的暗红色,浓烈的血腥味盖过了硝烟味。
片桐茂少将在队伍后方看得目眦欲裂,心都在滴血。他试图命令随行的工兵小队上前排雷,但在这如此混乱、处处杀机的雷场中,工兵自身难保,探测器材在混合雷场面前效果有限,而且,谁也不知道狡猾的八路军是否在附近高地埋伏了狙击手或机枪阵地。看着死伤惨重、士气彻底崩溃、乱成一团的部队(短短十几分钟接触,死伤已超过二三百,且大部分是冲在前面的伪蒙军),这位以勇猛着称的骑兵将领也只能无比屈辱和愤怒地咬牙下达命令:“撤退!全体后队变前队,撤回太原!快!”
两千多气势汹汹、企图建功立业的援军,连八路军阵地的影子都没见到,就在这诡异出现、致命无比的地雷阵前撞得头破血流,丢下大量尸体和伤员,狼狈不堪地、速度比来时更快地缩回了太原城。来时如风,去时如丧家之犬。
当片桐茂灰头土脸、带着一身硝烟和血腥气回到司令部,向岩松义雄报告,说通往晋源的唯一快速通道太汾公路被八路军布下了大量、技术先进且混合布置的反步兵地雷彻底封锁,部队损失惨重无法通过时,司令部内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压抑得几乎让人无法呼吸。
岩松义雄(第一军司令官)、舞伝男(36师团师团长)、今村均(第五师团师团长)、下元熊弥(108师团师团长)以及刚刚汇报完的片桐茂几人聚在作战室,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墙上的地图,代表外围据点的蓝色旗帜已经被参谋人员默默拔掉了九面。
“联系上了吗?晋源、岗头、小店、郑村……任何一个外围据点!”岩松义雄声音沙哑干涩,仿佛几天没有喝水。
通讯参谋低着头,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报告:“司令官阁下……全部……全部电台呼叫无应答……守军……估计……全部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