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朱老总、彭老总以及多位总部首长,风尘仆仆地亲自赶到了辽县桐峪这个突然闻名全军的小山谷。
宋兴华激动得几天没睡好觉,这些平日里只在传说和历史书中出现的伟人、名将,此刻就真真切切地站在他面前,视察着他的工作,这让他感到无上的光荣和巨大的压力。
首长们仔细视察了桐峪机场的跑道、洞库、防御工事,甚至亲自爬上山坡查看了防空阵地。他们对机场的建设质量和隐蔽性给予了高度评价。
“了不起!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在敌人眼皮子底下,建成这样一个机场,堪称奇迹!”朱老总握着宋兴华的手,用力摇晃着。
“宋兴华同志,你又立了大功了!党和人民感谢你!”彭老总也难得地露出了赞许的笑容。
然而,喜悦之余,首长们的担忧也显而易见。彭老总指着地图严肃指出:“桐峪位置虽隐蔽,但毕竟离日军重兵驻守的长治、潞城太近。日军此次吃了大亏,绝不会善罢甘休。我们接到情报,日军正在调集重兵,包括108、110两个师团以及至少三个新编独立混成旅团,加上从中条山撤回的37、41师团一部,总兵力可能达到六七万,即将对山西,特别是太行、太岳根据地发动大规模扫荡。在这个时间节点,我们这支宝贵的空军种子,安全是首要问题。大规模培训飞行员,恐怕不是好时机。”
面对首长们的担忧,宋兴华早有思考。他整理了一下思路,汇报道:“各位首长,关于飞行员培训,我有些不太成熟的想法……咱们可以根据轻重缓急程度,采取一些紧急速成培训方法。”
他详细阐述了“三批轮训”的构想:第一批标准化培训,作为未来骨干;第二批压缩式培训,重操作轻理论,六个月形成战斗力,在老飞行员带领下实战学习;第三批则是纯粹的“填鸭式”教育,只学起飞、降落、俯冲投弹,作为纯粹的对地攻击力量,用于在日军空袭后迅速升空,轰炸日军地面部队,强行抹平日军的空中优势。
“第三批学员,培训时间可以压缩到2-3个月,甚至更短。虽然伤亡率可能会很高,但这是目前唯一能最快形成威慑,将敌我双方拉回同一起跑线的方法。”宋兴华最后说道。
首长们听完,陷入了沉思。窑洞里安静下来,只有油灯燃烧的噼啪声。几位领导人交换着眼神,神情严肃而意动。这个想法很大胆,甚至有些残酷,但无疑极具现实意义。在极端困难的情况下,这或许是发挥这支新生空军最大效用的唯一途径。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法……这个思路,值得慎重研究。”朱老总缓缓开口道。
最终,首长们表示会认真考虑宋兴华的建议。而关于空军的具体建设和指挥,显然已经超出了宋兴华和新二团的职权范围。很快,八路军总部派来了精干的航空队筹建小组和保卫干部,全面接手了从长治机场俘获的整个地勤团队以及所有的飞机。
更让宋兴华有些肉疼的是,总部首长们一眼就相中了新二团那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防空反坦克1连、2连以及守备1连、2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