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脱试炼”第一阶段通过的讯息,如同在刚刚经历浩劫的轮回圣域中投下了一颗石子,涟漪在高层心中荡漾,却未及于寻常生灵。对于绝大多数圣域内的宇宙和生命而言,他们刚刚共同抵御了一场无法理解的、源自域外的恐怖灾劫,此刻正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庆幸与重建家园的忙碌之中。
林风(道初轮回)立于蜕变为暗金色的轮回核心之内,气息已然稳固,甚至比之前更加深邃。他并未因通过第一阶段试炼而有丝毫松懈,那“归墟潮汐”的可怕威力犹在眼前,而第二阶段试炼的倒计时——三千轮回纪,听起来漫长,但对于需要整合一方庞大圣域、探寻未知奥秘的存在而言,实则紧迫。
“‘万界天梯’……‘起源星图’……”他反复咀嚼着这两个来自超脱协议的名词。信息太少,含义模糊,却必然关乎下一阶段的考验,甚至可能触及超脱界本身的某些秘密。
“苏璃,星瞳。”他的意志传入正在协助稳定圣域、修复创伤的二女心中,“圣域重建事宜,由你二人统筹。重点排查此次潮汐过后,各界有无出现异常规则残留或未知变化。”
“明白。”苏璃的回应带着沉稳,光暗道韵流转,开始细致地扫描圣域边界,抚平那些因潮汐冲击而产生的细微规则褶皱。
星瞳则更为直接,她的星辰轨迹早已覆盖大片圣域区域:“我正在做。另外,林风,关于那‘起源星图’,我或许有些线索。”
“哦?”林风心神一动。
“在潮汐退去,圣域规则重新稳定的刹那,我感应到,在圣域边缘,几个较为古老、规则完整的宇宙本源深处,似乎有极其微弱的、与常规星辰轨迹迥异的古老星芒被触动了。”星瞳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它们非常隐晦,若非我执掌星辰阁,对星光极其敏感,几乎无法察觉。它们……似乎在按照某种极其古老的、未知的图谱在闪烁。”
起源星图?林风立刻抓住了关键。“可能确定其具体位置与规律?”
“需要时间推演,而且……似乎需要特定的条件才能完全显现。”星瞳沉吟道,“我感觉,它们像是被‘激活’的。激活的条件,或许就与刚刚过去的归墟潮汐有关。潮汐中蕴含的超脱界废弃规则,像是一把钥匙,无意间打开了某些尘封的印记。”
这个推测合情合理。超脱界的试炼,不可能毫无提示。“全力推演,需要任何支持,直接调动圣域本源。”
“是。”
安排完星图之事,林风将注意力转向那更加虚无缥缈的“万界天梯”。天梯,顾名思义,应是通往某处的阶梯。是力量的阶梯?境界的阶梯?还是……空间的阶梯?它连接着“万界”,但这“万界”是指圣域内的诸界,还是指……超脱界之外的、其他类似圣域的存在?
他尝试以轮回主宰的权限,感知整个圣域的结构,寻找任何可能与“阶梯”相关的规则脉络或异常节点。圣域由无数宇宙构成,它们通过轮回光丝连接,形成一个庞大的、立体的网络体系。这个体系本身,是否可以看作是一种另类的“天梯”?不断向上,向着轮回核心汇聚?
但直觉告诉他,没那么简单。“万界天梯”更可能是一个独立的、特定的存在。
他调动庞大的神念,如同最精密的扫帚,一遍遍梳理着圣域内部的每一寸规则空间,甚至连那些刚刚被潮汐之力侵蚀过、尚未完全修复的破损区域都未放过。
时间在搜寻中流逝。圣域在苏璃和星瞳的治理下,逐渐从创伤中恢复,甚至因为经历了归墟潮汐的洗礼,整体规则结构变得更加凝练,对虚无的抗性有所提升。一些在劫难中表现出色的宇宙和强者,得到了圣域本源的反馈与嘉奖,整个体系呈现出一种破而后立的勃勃生机。
然而,关于“万界天梯”,依旧一无所获。它仿佛根本不存在于圣域内部。
就在林风开始怀疑“天梯”是否存在于圣域之外,需要突破那无形壁障才能寻找到时,一个意想不到的发现,来自于圣域内一个极其偏远、资源贫瘠、甚至连强者都寥寥无几的低等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