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测者！而且，绝非青衫客那般带着些许“人情味”的观测，这是更加纯粹、更加无情、视万物为数据的绝对观测！
林风瞬间明悟，这片所谓的“万道归流之所”，恐怕是某个庞大“观测者”体系设下的一个高级“观测点”！那石碑，便是其工具！
几乎在规则之瞳睁开、意念传来的同时，四周那柔和的混沌光晕骤然变得粘稠、沉重，无形的束缚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要将他们禁锢于此，化为永恒的观测样本！
“破！”
林风岂肯就范，眸中厉色一闪，那柄“诸界归一剑”虚影再次显现，无需刻意挥动，仅仅其散发出的斩断万法、开辟前路的无上剑意，便让周遭粘稠的束缚之力如同遇到克星，纷纷退避、崩解！
苏璃亦同时出手，光暗之力化作一道流转不息的屏障，护住二人，隔绝那无所不在的窥探之意。
“反抗行为纳入记录。变量威胁性再次提升。申请启动……‘格式化’程序。”规则之瞳冰冷地记录着，其内部数据流疯狂涌动，一股远比归零之风更加纯粹、更加本质的“抹除”意志，开始凝聚！
林风心知不妙，此地绝非久留之地！他拉住苏璃，诸界归一剑意开路，强行撕裂这片柔光空间的壁垒，欲要遁走。
就在空间壁垒被撕开的刹那，他惊鸿一瞥，看到壁垒之外，并非古道，而是一片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由无数巨大、精密、冰冷的规则齿轮与经纬线构成的浩瀚结构体，无边无际，缓缓运转，散发着维系万古、掌控一切的恐怖气息。而他们所在的这片柔光空间，不过是这浩瀚结构体上一个微小的“检测点”！
青衫客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那规则之瞳旁，他依旧是那副超然物外的模样，看着奋力撕开壁垒的林风与苏璃，轻轻叹了口气，似有无奈，又似早有预料。
他并未阻止林风离去，反而屈指一弹，一道微不可查的青色流光融入那正在凝聚的“格式化”程序之中，使其微微一顿。
趁着这瞬间的阻滞，林风与苏璃终于彻底冲破壁垒，重新感受到古道那混乱而熟悉的气息。
回头望去，那撕裂的空间缝隙已然闭合，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
但林风知道，他们已被更高层次的存在盯上，那冰冷的“观测之瞳”与浩瀚的规则结构体，远比巡海者与寂灭禅僧更加可怕。
前路何方？似乎无论走向何处，都难逃那无处不在的“观测”。
而青衫客那意味深长的一瞥与暗中相助，又藏着怎样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