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苏璃讶然。
“是师尊残留的灵性，借由此镜，为我们映照出更真实的‘己身’，以及……古道的一些痕迹。”林风恍然，心中对青云子的布局更是感佩。师尊早已算到他会至此，留下后手，助他看清前路。
然而，未等他们细观那碑文，镜面忽然再次荡漾。这一次，浮现的不再是景象，而是一段断断续续、充满疲惫与沧桑的古老意念，正是源自青云子留在祖庭的最后印记：
“古道……存于归墟之源……连缀纪元残骸……乃观测者……与先驱……行走之径……亦是……超脱‘海’之困……唯一可行之路……”
“然……路已残……断……险阻重重……更有……‘巡海者’……游弋……守旧拒新……”
“后来者……若见……此影……需慎决……承其重……抑或……归于此间……”
意念至此，戛然而止，那青云子真灵星尘也光芒耗尽，缓缓飞回林风体内，再次陷入沉寂。
信息量庞大，令人心潮起伏。古道，观测者与先驱的路径，超脱混沌海困局的可能……还有那所谓的“巡海者”，听起来便非善类。
林风与苏璃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撼与决意。退路几近于无，外界归零风暴虽因靠近这“虚无之源”而稍缓，却并未停歇，长久滞留绝非良策。前行，虽险阻未知，却可能找到真正的生路与答案。
林风深吸一口气，体内混沌宇宙缓缓平复，目光变得坚定。他牵起苏璃那已凝实些许的魂影之手，感受着彼此道韵交融产生的强大信念。
“前路虽险，吾往矣。”他轻语，既是说与苏璃，亦是宣告自身之道。
两人步伐一致，不再犹豫，径直迈向那虚无之镜。镜面如水波般荡漾，并未阻拦他们的身形。在接触镜面的刹那，时空仿佛扭曲，他们感觉自身化作两道流光，被吸入那条隐秘的古道之中。
就在他们身形彻底消失于镜面的瞬间，那平静的“虚无之源”忽然剧烈波动了一下，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惊动。与此同时，在无垠混沌海的某个遥远角落，一双冰冷、漠然、如同看待蝼蚁般的巨大眼眸，于沉睡中缓缓睁开了一丝缝隙，遥遥“望”向了归墟之眼的方向。
古道之行，伊始便已惊动未知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