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觉夏打开蛋糕盒,里面是个小小的草莓蛋糕:“知道你吃不了甜的,买了个小的,意思意思。”她看向林听言,笑了笑。
慕寒瞥了眼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没像往常那样开怼,只坐到周叙白床边:“医生怎么说?什么时候能出院?”
“还得观察几天。”周叙白答道。
盛觉夏给林听言递了块蛋糕:“尝尝?我特意选的低糖的。”
“对了,听言,”盛觉夏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下周三你生日,打算怎么过?”
林听言咬了口蛋糕,甜味漫开,却带着点涩:“就在这儿过。”
慕寒和盛觉夏对视一眼,都没再追问。病房里的空气安静下来,只有窗外的风偶尔吹过树叶的声响,像藏着许多没说出口的话,在蛋糕的甜香里慢慢漾开。
慕寒和盛觉夏没久坐,临走时盛觉夏悄悄把林听言拉到走廊,从包里掏出个小盒子塞给她:“这是我给你带的生日礼物,提前送了。”她眨眨眼,“别想太多,安心照顾他,也照顾好自己。”
林听言捏着那方小小的盒子,指尖传来硬挺的触感,心里暖了暖,低声道了谢。
回到病房时,周叙白正望着那束向日葵出神,阳光斜斜地打在花瓣上,泛着毛茸茸的金边。听见脚步声,他转过头,目光落在她空着的另一只手上:“她们走了?”
“嗯。”林听言把蛋糕盒收进柜子,“蛋糕放冰箱了,明天再吃。”
转身去倒了杯温水递给他,杯壁上凝着细密的水珠。他接过时,指腹不小心擦过她的手腕,两人都没动,像被那点微凉的触感定住了。
“伤口还疼吗?”她先移开视线,声音有点飘忽。
“好多了。”他喝了口水,喉结滚动了一下,“医生说明天可以试着下床走几步。”
林听言点点头,走到窗边看了眼天色,晚霞正一点点漫上来,把云层染成橘红色。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下,是母亲发来的微信,说已经买好了大后天上午的高铁票,让她别来接站,他们直接打车去她住处。
她盯着那条消息,指尖在屏幕上悬了很久,终究只回了个“好”字。
“你爸妈哪天到?”周叙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听言转过身,有点意外他会问起:“嗯,下周二,说要给我送酱鸭。”
他沉默了会儿,忽然道:“要不……我请护工吧,你回去陪他们。”
“不用。”林听言几乎是立刻拒绝,随即又觉得语气太硬,放软了些,“你刚能下床,我不放心。我跟他们说过最近忙,到时候找个借口晚点回去就行。”
周叙白看着她紧绷的侧脸,没再坚持,只是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漫无目的地换着台。病房里的电视没什么信号,画面时不时闪一下雪花,像极了他们之间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