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着对双份米糕的热切期盼——那米糕得是软糯香甜、桂花蜜淋得足足的,咬一口能甜到心坎里的那种,沈青崖领着心满意足舔爪子的阿墨,愣是没急着踏出这片刚恢复平静的禁地核心。他此刻的姿态,活脱脱一个刚处理完“业主恶性投诉”(噬灵兽饿疯了拆家式闹腾)的金牌物业,琢磨着这“上古老破小”(上古封印大阵)年久失修,保不齐还有隐藏的安全隐患,可得趁着手头有“世界树牌特级维修材料”,好好排查加固一番,免得日后再出幺蛾子,耽误他和阿墨吃香喝辣、晒太阳摸鱼。
“我说大个子啊,你这职业素养是不是有点超标了?”一道清脆又欠揍的声音突然划破空气,只见一只羽毛跟打翻了彩虹糖罐似的鹦鹉,扑棱着翅膀从禁地外围的古树上飞来,翅膀扇动间还带起几片落叶,稳稳落在沈青崖另一个肩头,正是闻着“热闹味”赶过来的七彩鹦鹉彩衣。它用尖尖的鸟喙蹭了蹭沈青崖的耳垂,声音又尖又亮:“这破封印都苟了几万年了,之前补完大裂缝就够意思了,凑合用用得了!赶紧溜了去吃米糕啊,晚了店家该把最后两份卖给隔壁山头的胖道士了!”
沈青崖没理它,悬浮在那如同金色星辰编织而成的巨大光茧前,目光跟商场里扫码付款的机器似的,一寸不落地扫过纵横交错的封印锁链。之前借助“世界树祝福”的力量,他确实把那些能塞下一只灵猫的大裂痕修复得严丝合缝,甚至让锁链变得比万年玄铁还坚韧。可这上古大阵实在太过庞大复杂,就跟老城区里的水管网络似的,犄角旮旯里全是能量流转不畅、符文节点老化生锈的小毛病——有的符文亮起来跟接触不良的灯泡似的忽明忽暗,有的锁链连接处还在偷偷“漏电”(溢散微弱能量),平时看着不影响使用,可长年累月下来,指不定哪天就突然“水管爆裂”“电路短路”,到时候噬灵兽再饿醒,可就不是拆封印那么简单了。
“来都来了,顺手做个全面保养,省得日后麻烦。”沈青崖强迫症发作,自顾自嘀咕着,那语气跟给自家院子的木门上油、修好了吱呀作响的合页似的理所当然。
彩衣扑棱了两下翅膀,用鸟喙狠狠啄了啄他的头发,啄得沈青崖额角青筋跳了跳:“顺手?你这顺手比我当年为了抢一颗瓜子,跟三只松鼠打架还认真!我说你是不是闲得慌啊?等会儿米糕凉了就不好吃了,桂花蜜凝固了跟胶水似的,粘牙!”它一边说,一边用翅膀拍了拍沈青崖的脸颊,试图用“美食诱惑”让他放弃这“无用功”。
沈青崖不为所动,左手手背上“世界树祝福”的印记突然散发出比之前更加柔和、更加内敛的翠绿色光晕,如同上好的翡翠般莹润。这一次,他没有进行大规模的“织补”操作,而是将神念分化成亿万缕比发丝还要纤细、比尘埃还要微小的感知触须,悄无声息地渗透进每一道锁链、每一个符文节点的最细微结构之中——那架势,比显微镜下观察细菌还要仔细。
他“看”到能量在某些符文转角处的些微迟滞,跟早高峰的马路似的堵得水泄不通;“听”到某些古老节点因为长期超负荷运转而发出的、几不可闻的疲惫嗡鸣,跟隔壁山头老爷爷咳嗽似的有气无力;“感觉”到了大阵整体能量循环中,几个极其微小的、不协调的“涟漪”,跟平静的湖面漂着的塑料袋似的碍眼。
这些小瑕疵,要么是上古大能们布阵时赶工期留下的“施工后遗症”,要么是漫长岁月里自然产生的“老化损耗”,虽说不影响封印的整体功能,但在沈青崖这轻微完美主义者眼里,就跟新买的衣服上沾了个小污点似的,不处理掉浑身难受。
“啧啧啧,你这是在给符文做SpA呢?还是给锁链涂润滑油啊?”彩衣在他肩头蹦跶来蹦跶去,一刻也不消停,“我说你这么较真,等会儿噬灵兽醒了,不得给你送面锦旗,写着‘当代活雷锋,封印界守护神’?说不定还得给你磕两个响头,求你下次保养记得提前预约呢!”它一边吐槽,一边用翅膀扒拉着沈青崖的衣领,试图把他往禁地外拽。
沈青崖依旧没搭理这只聒噪的鹦鹉,神念引导着那精纯而充满生机的新生世界本源之力,如同最高明的微雕师手中的刻刀,又如同润滑精密仪表的特制高级油剂,开始了他的“优化工程”。
在这里,他轻轻抹平一个符文转角处因为能量冲刷而产生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毛刺——那动作轻柔得跟抚摸刚出生的小猫似的;在那里,他为某个略显干涩、运转起来“吱呀作响”的节点注入一丝温润的生机,让其瞬间变得顺滑无比,跟给生锈的合页上了油似的;在能量循环的关键节点,他又轻轻调整一下那微小的“涟漪”,使其完美融入整体的和谐韵律,就跟把乱掉的耳机线理顺了似的。
这活儿比绣花还精细,比伺候娇气的大小姐还费神——既不能改动任何核心的阵法结构,那是对上古先贤智慧的不尊重,搞不好还会引发不可预知的连锁反应,比如让封印直接崩了;又不能惊醒沉睡中的噬灵兽,毕竟这货饿醒了又得嗷嗷叫着拆封印,到时候他又得费力气安抚,耽误吃米糕的时间。
沈青崖完全沉浸其中,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肩头上还在惦记米糕的阿墨,更忘记了旁边叽叽喳喳吵个不停的彩衣。他就像一个遇到了心爱玩具的匠人,又像一个沉迷于拼图的小孩,享受着将一件古老艺术品修复、优化到极致状态的过程,嘴角甚至还微微上扬,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阿墨起初还耐着性子,蹲在沈青崖肩头舔了舔爪子,又蹭了蹭他的脸颊,试图用可爱攻势催促他快点。可等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沈青崖依旧保持着同一个姿势,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旁边的彩衣还在没完没了地吐槽:“我说你是不是被这封印勾了魂啊?米糕!想想米糕!甜滋滋、糯叽叽的米糕!再不走就真没了!”
终于,阿墨忍不住了,用毛茸茸的爪子使劲扒拉了一下沈青崖的衣领,发出不满的“咕噜咕噜”声,那声音里满是“你再不出发,我就自己去吃米糕了”的威胁。
沈青崖被它这么一打扰,才从那种沉浸式“维修”状态中回过神来,低头看了一眼肩头气鼓鼓的阿墨,又瞥了一眼旁边还在碎碎念的彩衣,无奈道:“快了快了,最后一点,马上就好,绝对不耽误吃米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