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识到,过度的威慑,虽然解决了外患,但也可能对园内生态造成一些不必要的紧张。这些灵植毕竟灵智初开,更容易受到强大力量的影响。
“得想个办法,让它们‘放松’下来。”沈青崖摸着下巴思索。
他尝试着散发出更加温和、包容的生命气息,如同温暖的阳光,缓缓抚过每一株灵植,传递出“一切安好,无需紧张”的意念。
他走到那几株最“紧张”的狗尾巴草旁边,轻轻用手指抚摸它们的穗子,注入安抚的灵力:“放松,放松,外面很安全,没有敌人了。”
狗尾巴草们在他的安抚下,微微颤抖的穗子逐渐平和下来,重新恢复了随微风自然摇曳的姿态,只是偶尔还会条件反射般地绷紧一下,看来需要时间恢复。
他又去“惊吓菇”那里,帮它们调整了感知灵敏度,避免它们因为一点小动静就“狂吐不止”。
对于“悄悄话藤”,他则没有过多干预,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会慢慢找回之前那种轻松闲聊的状态。
做完这些,沈青崖感觉园内的气氛似乎缓和了一些,虽然那种微妙的“警惕感”尚未完全消除,但至少不再那么草木皆兵了。
“慢慢来吧。”他坐回椅子,重新拿起那部关于上古蕨类的玉简,“总会恢复正常的。”
他并不后悔之前的威慑行为,那是必要的。现在要做的,只是耐心地引导园内的小家伙们,适应威慑之后的“新常态”。
毕竟,真正的宁静,不仅在于没有外敌,也在于内心的平和。
他看了一眼睡得依旧香甜、对园内微妙变化毫无所觉的阿墨,笑了笑。
还是这家伙心态最好。
天塌下来,有龟壳顶着。
何况,天还没塌呢。
彩衣不知何时醒了,飞到他肩头,看着外面终于不再乱射绒毛的狗尾巴草,小声嘀咕:“总算消停了……前几天可吓死鸟了,我还以为它们要造反呢……”
沈青崖瞥了它一眼:“还不是你平时总在它们旁边说外面有多少人想偷园子里的东西?”
彩衣瞬间噎住,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了。
沈青崖摇了摇头,继续看他的玉简。
灵植园的日子,在经历了一场小小的风波后,再次归于平静。只是这份平静之下,多了一份经历过力量洗礼后的、更加沉静的内核。
威慑之后的宁静,格外珍贵。
而如何维护这份宁静,让园内园外都保持一种健康的平衡,则是沈青崖需要持续探索的课题。
不过,他有的是时间。
慢慢来,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