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崖的“低配版灵植推广计划”如同在落星镇这片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颗生机勃勃的种子,迅速生根发芽,蔓延开来,以一种近乎狂热的速度,改变了整个小镇的面貌。
短短半月时间,落星镇已然大变样。
走在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映入眼帘的不再是单调的灰墙黛瓦。家家户户的墙头、窗台、院落角落,甚至屋顶的瓦缝间,都点缀着郁郁葱葱的绿色。坚韧的铁线草如同天然的防盗网,沿着墙根肆意蔓延;淡紫色的“微醺花”在微风中摇曳,散发着令人放松的淡淡香气;翠绿的“驱虫草”随处可见,使得往年这个时候恼人的蚊蝇几乎绝迹;而那些生长在背阴墙角、石阶缝隙的“闪光苔”,则在阳光下闪烁着蓄势待发的微光。
整个小镇仿佛被一层充满活力的绿色薄纱笼罩,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的清新气息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宁而活跃的生命韵律。连镇子外围的田野边、道路旁,也都见缝插针地种上了这些“沈氏特产”,形成了一道道天然的绿色屏障。
镇民们的生活习惯也随之改变。
清晨,不再是鸡鸣狗吠作为主要的起床号,而是夹杂着“哎呀,我家这铁线草又把想钻洞的野狗给缠住啦!”的惊喜呼喊,或是“他爹,快来看!这微醺花昨晚又‘放倒’了一个想翻墙的醉鬼!”的哭笑不得。
孩子们多了新的玩伴和……玩具?他们发现,对着“闪光苔”用力跺脚,就能看到漂亮的“烟花”,虽然事后往往会被大人揪着耳朵教育一顿,警告他们不许浪费“沈先生的宝贝”的能量。还有胆大的孩子,会小心翼翼地靠近“微醺花”,深吸一口气,然后晕乎乎地在原地转圈傻笑,被其他小伙伴笑话是“小醉猫”。
大人们则热衷于交流种植心得。
“李婶,你家这驱虫草长得可真好!有啥诀窍不?”
“没啥诀窍,就按沈先生手册上说的,偶尔浇点淘米水,它自己就蹭蹭长!”
“王老哥,你看我这墙头的铁线草,是不是该修剪一下了?长得太密,都快把窗户堵上了。”
“堵上好哇!安全!我巴不得它再密点呢!”
茶馆里,孙掌柜的生意比以前更好了。茶客们不再仅仅闲聊家长里短,更多的是炫耀自家灵植的“战绩”,或者交流如何利用这些灵植改善生活。比如,有镇民发现,将微醺花晒干后缝进枕头里,有极佳的安神助眠效果;还有人发现,闪光苔在夜晚能持续发出极其微弱的光,可以用来当小夜灯,省了灯油钱。
镇长李猛走在镇上,看着这焕然一新的景象,听着镇民们充满活力的交谈,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不少。他感觉整个镇子的精气神都提上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凝聚力和安全感弥漫在空气中。他现在出门,腰杆都比以前挺得直,仿佛身后站着整个“绿化”后的落星镇。
当然,这全民“绿化”也闹出过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乌龙。
比如,镇上那个以嗜睡闻名的更夫老刘,有天晚上巡夜,不小心靠在了种满微醺花的墙角,结果闻着花香,直接靠着墙根打起了呼噜,一觉睡到大天亮,差点误了报时辰。最后还是他家那株被他精心照料、长得格外茂盛的铁线草,在他老婆找来时,“主动”松开了缠绕他脚踝的藤蔓,才把他“解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