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更怕的,是李家在我手里,走进死胡同。”
他的目光变得深邃:
“林先生,我今年已经七十五岁了。”
“我这辈子,见过太多风浪。”
“我知道,时代变了。”
“英资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内地的时代,正在到来。”
“我如果还抱着旧时代的大腿不放,那李家,真的就完了。”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更加坚定:
“所以,我今天来,不是来求饶的。”
“而是来谈合作的。”
林涛眯起眼睛,没有说话。
李佳国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厚厚的文件,推到茶几中央。
“这里面,是我李家在南国那边的所有关系网,以及账本。”
“包括哪些人拿了多少钱,做了什么事,都写得清清楚楚。”
林涛的目光落在那份文件上,但没有伸手去拿。
“李老先生,您这是在向我示好?”
“不。”李佳国摇头,
“我是在向内地示好。”
“我很清楚,这次不是你林涛想动我李家,而是上面想动。”
“你,只是执行者。”
“所以,我把这些东西交给你,就是告诉上面,我李家,愿意配合。”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更加低沉:
“但我有一个条件。”
“您说。”
“我希望,我的儿子李小超人,能留在内地和香江发展。”
“而且,我希望他能真正摆脱英资的影响,走自己的路。”
林涛沉默了片刻,缓缓道:
“李老先生,您这是在为小超人铺路。”
“是。”李佳国点头,
“我这个儿子,从小就叛逆,不愿意活在我的阴影下。”
“他想自己闯,我理解。”
“但我也知道,他太激进了,容易冲动,容易犯错。”
“如果让他独自掌控李家在内地和香江的商业帝国,他迟早会把自己玩死。”
他看着林涛,眼中闪过一丝恳求:
“所以,我希望你能接手。”
“不是抢,而是接手。”
“让小超人在你的框架下发展,“
”让他学会什么叫真正的商业智慧。”
“这样,他才能真正成长起来。”
林涛听完,笑了。
笑得很玩味。
“李老先生,您这是在把小超人,托付给我?”
“可以这么说。”
李佳国点头,“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
“但我别无选择。”
“因为我很清楚,如果我不主动交出这些东西,你们迟早会自己去取。”
“到那时,不仅李家会被连根拔起,小超人也会被牵连进去。”
“与其那样,不如我主动配合,为李家,也为小超人,争取一个体面的退场。”
林涛沉默了很久。
客厅里,只剩下两人沉重的呼吸声。
许久,林涛才缓缓开口:
“李老先生,您说得对。”
“如果您不主动配合,我们确实会自己去取。”
“但那样的话,不仅李家会很难看,内地也会很难看。”
“因为国际舆论会说,内地在加入世贸后,就开始对外资下手了。”
“这对内地的国际形象,是一个巨大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