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真听。”林涛放下手里的文件，抬眼看着她，示意她开始。
陈思思深吸一口气，开始汇报。
“9·11事件后，市场恐慌缓解，按照您的指示，我们将十亿美金投入沃尔玛、强生等现金流稳定的企业，截至十二月，盈利一点二亿美金。”
“金融板块，十月投入十亿美金购入高盛，受益于降息，盈利一点八亿美金。”
“基建能源方面，投入二十亿美金入股卡特彼勒、埃克森美孚，盈利三亿美金。”
“科技股方面，十月投入十亿美金购入微软，盈利三点二亿美金。”
陈思思每报出一个数字，声音就更抖一分。
办公室里安静得可怕，她甚至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
她顿了顿，翻到报告的下一页，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撼而变得有些尖锐。
“2002年一月，公司转向风险规避。在您的指导下，我们投入二十亿美金，做空高负债的世通公司。”
“三月十二日，世通暴雷，股价从十五美元跌至五美元，我们……我们融券做空收益率百分之六十七，总收益十三亿美金！”
“啪嗒。”
她身后一个社恐小秘书手里的笔直接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但没人去管。
陈思思死死地盯着林涛，眼睛里写满了狂热和不解。
“老板，之前的投资，都是顺应大势，可这次做空世通……市场上没有任何征兆，您到底是怎么判断它一定会暴雷的？”
短短几个月，几十亿美金的盈利，这比印钞机还快！
尤其是这最后神来一笔的十三亿美金，这已经不是投资，这是预言！
难怪楠姐招她们时暗示，只要跟好林总，就能一步登天。
这何止是登天，这简直是坐上了火箭！
林涛看着眼前双眼放光的陈思思，以及那两个快要昏过去的社恐小跟班，淡淡地解释道：
“世通在2001年就陷入了困境，当行业退潮，以前那些简单的财务造假手段，就藏不住了。”
“难怪，难怪是他们内部审计团队自己发现的，而不是被高盛那些机构先一步揭发。”陈思思恍然大悟。
“不全是。”林涛摇了摇头，
“如果没有足够的利益驱使，审计委员会主席是不会顶着压力支持内部调查的。”
一句话，再次让陈思思陷入了沉思。
她只看到了数据，而老板看到的，是数据背后赤裸裸的人性与利益。
林涛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样子，忽然笑了。
他伸出手指，在桌上那份创造了十三亿美金神话的报告上轻轻敲了敲。
“世通这一票，做得不错，但动静太大了，吃相有些难看。”
陈思思一愣。
赚了十三亿美金，还叫吃相难看？
只听林涛用一种平淡无奇的语气，仿佛在讨论今天中午吃什么一样，继续说道：
“下一个目标，要玩得更漂亮一点。”
他抬起眼，目光落在已经被彻底镇住的陈思思脸上。
“小陈，你把安然公司最近三年的财报，还有所有高管的背景资料整理一份给我。”
“记住，要最详细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