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暗室异香(2 / 2)

有反应!她感应到了!云澈心中狂跳,强行压下激动。

老尼并未停留,依旧隐入了小门之后。但这一次,在她身影消失的刹那,云澈的感知清晰地捕捉到,从她袖中,并非无意,而是有意地,飘落了一小撮淡黄色的、细腻的粉末,落在了云澈身前不远处的蒲团边缘阴影里。那粉末散发着一种极其清淡、却与檀香截然不同的异香,带着一丝宁神静气的温和能量!

不是毒物!是另一种东西!云澈心中一震,立刻记下了粉末的位置和能量特征。

诵经结束,云澈依礼退出。回到永和宫,她立刻让铃铛儿再次故技重施,次日去佛堂“熏染祥瑞”时,设法取回了那点粉末。

经辨认,那是一种罕见的安息香粉末,品质极佳,有静心安神之效,但宫中并不常用。更重要的是,云澈在其中感应到了一丝与老尼身上同源的、平和而古老的能量印记。

老尼这次留下的不是警告,而是……回应?这安息香粉末是何意?是暗示太后病情与“安神”有关?还是另有所指?

云澈将粉末小心收好,心中疑团更甚,但至少确定了一点:那老尼确实在通过这种方式与她进行着极其隐秘的交流。她们之间,似乎建立起了一种无声的、危险的联络。

然而,永和宫的平静并未持续多久。几天后,荣妃突然召见云澈。

正殿内,荣妃端坐上位,神色看似平和,眼底却带着一丝审视。“懿嫔妹妹来了,”她缓缓开口,“近日宫中事务繁多,妹妹入永和宫也有些时日了,本宫想着,妹妹既通晓药理,心思又细,往后永和宫下属宫女太监们的日常用药、伤风咳嗽等小事,便交由妹妹代为留意关照一二吧,也省得事事劳烦太医署。妹妹意下如何?”

云澈心中猛地一沉!荣妃这是要将永和宫部分宫人的医药琐事交给她!看似是信任和放权,实则是将一块烫手山芋塞到了她手里!宫人众多,难免有头疼脑热,若处理得当自然无事,但若稍有差池,比如用药不当、或有人借机生事陷害,那“谋害宫人”的罪名足以让她万劫不复!荣妃此举,是试探?是捧杀?还是想借机拿捏她的把柄?

她不能拒绝,也无法拒绝。“奴才谢荣妃娘娘信任,”云澈连忙起身,恭敬应道,“奴才定当尽心竭力,谨慎行事,凡事必以稳妥为上,若有疑难,即刻回禀娘娘定夺。”她将“谨慎”、“稳妥”、“回禀”咬得极重,表明自己绝不敢擅专。

荣妃淡淡一笑:“妹妹明白就好。如此,本宫也省心些。”话中含义,耐人寻味。

接下这差事,云澈肩上的担子更重了。她深知,从此以后,她在永和宫的一举一动,将更加如履薄冰。而荣妃的真正目的,恐怕远不止让她管理宫人医药那么简单。

是夜,云澈查看铃铛儿刚领回来的、分配给永和宫的日常药材份例。她仔细嗅闻、感知着每一味药材,忽然,在检查一包用于驱蚊虫的艾草时,她敏锐地察觉到,艾草特有的辛香中,似乎混杂着一丝极其淡薄、却与她手中那毒物残屑阴寒气息同源的异味!

有人在这些艾草里做了手脚!虽然剂量极小,若非她感知敏锐绝难发现,但长期使用,必会缓慢侵蚀人体!

云澈的手瞬间冰凉。这永和宫的水,比她想象的更深!这毒,是针对所有宫人?还是……特意针对她这个新来的、需要接触这些药材的懿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