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洋心里咯噔一下,刚想躲,就看见金牙男和圆脸已经走进了小卖部,手里的钢管在柜台上敲得“咚咚”响。“胖婶,看见个后生没?穿黑夹克的。”
胖婶往刘子洋身后的货架指了指:“没……没看见,刚才好像有个往西边走了。”
金牙男往西边看了看,骂了句脏话:“追!”两人跑出去后,胖婶赶紧把刘子洋往里屋推:“快躲这儿!我这有后门!”
里屋堆着些纸箱,刘子洋钻进箱子后面,听见胖婶在外面跟进来的金牙男周旋:“真没看见啊,你们再往西边找找?”
等外面没了动静,胖婶才把他拉出来:“快从后门走,往山上去,那边有护林员的小屋,安全。”
刘子洋谢了胖婶,从后门钻进山林。山路崎岖,他走了两个多小时才到护林员小屋,屋里没人,桌上的搪瓷缸还冒着热气,显然刚有人离开。他往窗外看,发现远处的采石场亮着灯,隐约能看见塔吊的影子在动。
“他们果然在连夜赶工,”刘子洋摸出手机,终于有了信号,赶紧打给张警官,“张哥,旧电厂的冷却塔被改造成了发电站,熵组织在偷电给采石场,可能在造非法设备,老郑被他们抓了,我在采石场附近的山林里……”
“你别乱动!我们马上就到!”张警官的声音很急促,“你找个地方藏好,我们大概一小时后到!”
挂了电话,刘子洋往小屋后的了望塔爬,塔上能看清采石场的全貌。他用望远镜瞅了瞅,发现矿洞口停着辆卡车,几个穿蓝工装的正在往车上搬箱子,箱子上印着“精密仪器”,和上次在钟表厂见到的一模一样。
“果然是在造设备,”刘子洋心里嘀咕,“这玩意儿要是流出去,不知道要害人多少。”
了望塔的木板突然“吱呀”响了一声,他回头一看,个穿迷彩服的护林员举着猎枪站在门口:“你是谁?在这儿干啥?”
“我是来报警的,”刘子洋赶紧解释,“熵组织在采石场搞非法活动,偷电造设备……”
护林员的枪慢慢放了下来,突然笑了:“我知道,老郑是我表哥,他前儿个托人带信,说可能会有人来找,让我多照应。”他往采石场指了指,“他们在矿洞里造‘信号干扰器’,想屏蔽这一带的通讯,上周已经试机了,我这的对讲机都失灵了。”
刘子洋心里一沉——信号干扰器?这比造普通设备危险多了,要是被他们用来搞破坏,后果不堪设想。他和护林员正说着,远处传来警笛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警察来了!”护林员往了望塔下指,“我们从后山绕过去,带你去矿洞的另一个入口,能抄近路。”
两人往山下走,护林员熟门熟路地带着他钻进条隐蔽的山沟,沟底的小溪通向采石场的矿洞。走到离矿洞还有几十米的地方,听见里面传来争吵声,金牙男的声音格外刺耳:“快装!警察快来了!先把干扰器运走!”
刘子洋和护林员躲在岩石后面,看见老郑被绑在矿车旁,正使劲挣扎,金牙男举着钢管往他身上抽。“住手!”刘子洋捡起块石头扔过去,砸在金牙男的背上,疼得他直咧嘴。
护林员举着猎枪冲出去:“都不许动!警察来了!”
蓝工装们慌了神,有的往矿洞深处跑,有的想往卡车那边躲。金牙男举着钢管冲过来,被护林员一枪托砸在脸上,顿时见了血。刘子洋冲过去解开老郑的绳子,老郑喘着气:“干扰器的核心在……在矿洞最里面的控制室,毁了它就没用了!”
刘子洋往矿洞深处跑,里面黑漆漆的,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和远处的警笛声。跑了大概一百米,看见间亮着灯的控制室,里面的屏幕上显示着干扰范围图,覆盖了大半个城区。他抓起旁边的消防斧,朝着控制台劈过去,屏幕瞬间黑了,冒出股黑烟。
“搞定了!”他刚想往外跑,就看见几个蓝工装堵在门口,手里都拿着钢管。
“想跑?没那么容易!”个高个子举着钢管砸过来,刘子洋往旁边的矿车躲,钢管砸在矿车上,溅起串火星。他趁机把矿车往他们那边推,矿车在铁轨上滑得飞快,撞得蓝工装们东倒西歪。
跑出矿洞时,警察已经控制了局面,张警官正指挥着人往车上押人,金牙男和圆脸被铐在起,耷拉着脑袋。“小刘,你没事吧?”张警官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事,”刘子洋往矿洞里指,“干扰器的核心被我毁了,老郑也救出来了。”
老郑被护林员扶着,走到刘子洋面前,感激地说:“谢谢你啊,后生,要不是你,这干扰器真投入使用了,后果不堪设想。”
张警官让技术人员进矿洞检查,确认干扰器彻底报废后,才松了口气:“你这次立大功了,这东西要是真启动,我们的通讯都会受影响。”
刘子洋笑了笑,没说话。他知道这只是熵组织的一个据点,他们肯定还有别的阴谋,但他不怕。就像这旧电厂的电缆,哪怕被锈蚀、被篡改,只要还有人守护,总能找到正确的线路。
离开采石场时,天已经亮了,朝阳把烟囱的影子拉得老长,像个守护电厂的巨人。刘子洋回头看了看冷却塔,那里的“嗡嗡”声已经停了,只剩下风吹过的“呼呼”声,像是在说:这一仗赢了,但故事还没完呢。
他往公交站走,路过旧电厂的大门,看见老太太还在那儿摘野菜,篮子里多了把野菊花。“后生,没事了吧?”老太太笑着问。
“没事了,大妈,”刘子洋也笑了,“都过去了。”
坐上公交,刘子洋摸出那块电缆牌,铜面被体温焐得有点热,上面的符号在阳光下泛着光。他知道,这牌子会像之前的粮票、齿轮一样,成为他追查熵组织的新线索。下一次,他们会在哪出现?是另一个废弃工厂,还是某个隐藏的实验室?不管是啥,他都准备好了。
车窗外的田野里,农民正在收割玉米,金黄的秸秆堆成了小山。刘子洋看着这景象,突然觉得,不管熵组织耍什么花样,只要生活还在继续,只要还有人守护这片土地,他们就永远赢不了。
这追查的路还长,但他的脚步不会停,就像这旧电厂的电缆,哪怕锈迹斑斑,也总能传递出该有的信号——正义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